“你还嘴硬!”紫儿把那个想往屋里放迷烟的家伙给绑好送下来,正巧儿碰到这一幕:
“你真当我们好欺负?不敢把这些饭菜往你嘴巴里面送?”
紫儿把提溜下楼的伙计往地上重重地一扔,抄起一碗饭就往店家嘴里面灌:“既然你横竖说我们是恶人,那我们就恶人做到底了。这饭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蓝将军对紫儿这一手倒是十分欣赏,背着手看紫儿怎么处置接下来的事情。
一碗饭很快倒了大半碗进去,店家被噎得气儿都喘不过来,风桥只好拉住紫儿说道:“紫儿停手吧,你看她都成什么样子了,再这样下去就出人命了。”
“怕什么?老娘手上又不是没有过人命,多她一个不多。”紫儿把碗往桌子上一摔,气呼呼地坐在了饭桌旁边的板凳上,一副撒手不管的模样。
风桥苦笑着,帮店家把米饭抠了些出来:“这位姑娘不好意思,我师妹不懂事,多有得罪,请你多多海涵。”
饭抠出来一大半儿,店家把剩下的饭都呕了出来:“你,你们…算你们狠。”
郑凌青在后院儿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将军您快来看。”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蓝将军、紫儿等人都追到了后院儿去。
店家这下子脸色都白了,风桥看得清清楚楚,留下来看着她。
虽然店家起先慌张不已,很快她就冷静下来,抬眼娇俏地望向身旁坐着的风桥:“请问是您怎么称呼?”
风桥看着店家满脸的饭粒,坏心眼儿地没有提醒她,憋着笑说道:“在下姓风名桥,敢问店家您怎么称呼啊?”
店家摆出自己自认为最楚楚可怜的模样,下巴微收,眼神怯怯的,随时像要哭出来似的:“奴家叫冉奴,能不能请您给奴家解开,奴家,奴家是被人冤枉的…”
风桥假装没听见店家的前半句话:“原来是冉奴啊,你说你冤枉,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冉奴一脸义愤地看向身边的伙计:“都是因为他,觊觎奴家的女色。奴家新寡,身边没个男人,他…他就对奴家动了心色,他就逼着奴家做下奴家不愿意做的事情。”
冉奴看过去的伙计嘴巴被堵着,冉奴说什么也就是什么了。
“哦?是什么事情?”风桥看似等着冉奴的双眼,其实盯着她眼皮上沾着的白饭粒问道。
冉奴刚想开口,紫儿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一嘴巴抽再冉奴引以为傲的脸蛋儿上,揪着冉奴的头发,把冉奴往后院里面拖:
“好你个狗东西,你睁开眼睛看看,你们竟敢做下这样的事情?满屋子的白骨,有的上面还沾着血色,肉都没剔干净,你竟敢…竟敢!”
紫儿平常脾气不好,但也没有气成这样的时候。
焦渥丹拍拍紫儿:“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你不是想见官吗?好,老身就如你所愿。”
“别,别…”冉奴一边眼角缓缓滴下一滴泪来:“奴家是被逼无奈,请各位大人饶了冉奴吧。”
冉奴又再次凄然地看向风桥,眼中满含凄然决绝的神情,好像风桥是她失散多年的恋人,此去一别,就再也不能相见似的。
几人是越看越生气,单看风桥想怎么办。
风桥走过去用食指抬起冉奴的下巴,一颗接一颗地给冉奴把脸上的饭粒摘下来,窄得之认真,摘得之仔细,就像老父亲给襁褓中的女儿换尿戒子似的。
冉奴老脸一红,不是因为娇羞,而是因为觉得自己方才那样勾人,真是丢人,她怎么就忘了脸上都是饭粒呢?
蓝将军等人轻轻笑起来:“好了风桥兄,咱们也别费精神了,就把这个人送去南诏的官府吧。后院那堆白骨没有个几年的时间,不会积累那么多的。这位…冉奴去对南诏国的官儿献媚去吧。”
风桥还在给冉奴拣脸上的饭粒:“如果这样,咱们的行踪不就…”
风桥提醒了沉浸在愤怒之中的众人,也许店家冉奴只是一个套,目的是为了让她们暴露行踪…
蓝将军看向风桥的眼神不一样了:“多亏风桥兄提醒,要不然咱们可就上了这位店家的当了。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冉奴微微摇着头道:“没有人派奴家来,没有…”
紫儿抽出怀里的匕首:“你不说,把你漂亮的脸蛋儿给划花了。”
冉奴眼瞳深处尽是恐惧:“奴家…奴家没有谁派来…”
这时候楼上打开了窗子,和梅栎清关在一起的黑衣人说道:“这个人是拈花教的,你们看她脖颈后面的红莲。”
众人齐齐转身看过去,冉奴因为挣扎露出来的脖颈上赫然刺着一大朵妖冶的红莲,不似凡品,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朵红莲是刺来助兴用的。
黑衣人继续说道:“拈花教是多年来潜伏在南诏国的前朝余孽,专门做些让人不屑一顾的勾当。没想到时至今日还能看到拈花教的教众啊。”
焦渥丹、紫儿、风桥三人对视一眼,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蓝将军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既然三人没说,她也没问,没说他们自有没说的道理。
“楼上的高人是谁啊,冉奴今儿个被有幸认出来,就算死了也值得。”冉奴此刻比之前勾引风桥的时候显得更为魅惑。原本是陷入绝境的模样,转眼间像被人刻意摆弄的娇花。
蓝将军、紫儿、焦渥丹、风桥因着冉奴的这句话,脊背上像爬满了蚂蚁,额头上坠着千斤,整个人都快站立不住了。
“你们以为吃的只有能快变了味儿的蒙汗药?”
捆着冉奴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下来,冉奴连着衣服一抖,把面上剩下的饭粒一把抹净,丝毫看不出来冉奴之前狼狈的模样,好像红色的长衣松松垮垮才是冉奴原本的样子:
“知道你们不会轻易上当,所以…饭菜里面各自单独加了些别的东西,合在一起又是另外一种药,就算见多识广的‘南焦’焦渥丹先生,恐怕也没有发现端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