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竹七这样迟钝的人,也发现了这位西殿,对荀歧的反感似乎有些大,一开始只以为他是看不起女子,但是几次三番,却让人明显感受的到,那像是一种厌恶,但又不是极端的厌恶,成人的世界里对某些人如果真的厌恶到极致,比如自己这样的,就会在对方说话的时候不搭腔,让他独唱即可,比如荀歧这种,连一个眼神都懒得赏给对方的人比比皆是,比如少主,唔,竹七细想想,哦,算了,他没生过气,竹七反复打量这位西殿,他的厌恶感像是很幼稚的那种,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讨厌她,什么?她不理我?不理我我就要说到她理我,我一直说一直说,看你还怎么忽略我。
妈呀,突然发现这位西殿好矫情哦。竹七心中直摇头,没眼看没眼看。
就在竹七内心各种奔腾吐槽的时候,郁东语气和缓:“我自是相信荀楼主在阵法上的造诣的,只是今日所听之事颇为匪夷所思,小西有些难以确信而已...”
沈汐抢着话头,说出一句另竹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话:“西殿的态度未免有些过了,南冥洲与我们实无干系,告知与否也全在我们,若是不想听,我们这就告辞。”
说罢,早已起身,对着荀歧和呆若木鸡的竹七道:“走吧。”
竹七眼里星光闪耀,两世今生,这是少主最硬气的时刻了~!
听见郁东在身后的再三挽留,沈汐对着荀歧偷偷做了一个鬼脸,眼里笑意满满,转而面对郁东时却又变做之前肃穆的模样:“不必多言。”
最初衡北假作鬼使带几人来时,曾说,若是没有君主威神庇护,生人在南冥洲只有两个时辰的耐力,沈汐算了一下,应当刚好够走出南冥洲。
南冥洲此刻的狼藉还需要郁东作为主力去安排相关事宜,见沈汐几人越走越远,虽然还是对着少年和煦的、好似商量一般说着:“去关禁闭吧。”语气,却不容置喙。
街道不复来时,人数也不复来时。
竹七闻得小四的事情后,有些不甘心的道:“就这样走了,还不知是是什么原因。”想着自己若是早知那是小四,一定要去问问。
沈汐偷觑竹七的表情,笑着:“龙大啦,有脾气呢,没事的,我相信它会回来的。”眼眺着小四离开的上空,眼神坚定。
竹七想想也是,神龙唉,天地唯一的神龙呢,谁是它的敌手呀!一想到这龙是自己养大的,更是与有荣焉!
竹七想想又自言道:“那,你们见到的那名女子究竟什么来路呢?哎呀呀,会不会是南冥洲的仇家给他们添堵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沈汐想竹七自言自语开始了,便不再理睬,沈汐往前望去,不知不觉走到了奈何桥边,来了一趟南冥洲,要看的族谱没看着,还平添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荀歧顺着沈汐的眼神朝下望去,奈何桥下的红花竟不似往日红颜,隐隐有萎靡之势,荀歧出言提醒沈汐:“你瞧。”
沈汐看着萎靡的红花里的老妪,脸上爬满了笑意,一道道的沟壑愈发的明显,而那笑意并不像开心的笑,更像是...
“解恨。”荀歧说道。
是的!解恨!解恨后的极其舒畅的笑意!沈汐望着老妪陷入了沉思,她不可能离开这里的,她最恨的人,莫过于自己和荀歧,沈汐想着,看了一眼荀歧,是不是以为我们在震荡中出事了?不会这么低级的吧?沈汐让竹七大声呼喊,试图引起老妪的注意。
竹七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老妪原本望着花海的笑意盈盈,在看到他们之后果然收敛许多,冷哼一声便转脸走向另一边郁郁葱葱的红花里。
沈汐见状,果真还一如往昔便和荀歧继续向前走去。
竹七不明就里,但还是跟着瞅了一眼老妪,发现沈汐和荀歧向前走去,也立刻紧随其后,嘴里还不屑的叨叨道:“朱华死了她就这样对他啊?有病一样。”
不对!
她的反应不对!
即便不是怨毒的注视,也会如竹七这般嘴里念念叨叨骂骂咧咧,怎么会这样平淡的冷哼转头就走?
这是不是说,今天的她心情真的比较好?
为什么呢?
沈汐猛地回头直视竹七:“你刚刚说什么?”
竹七有些结巴:“我...说她有病。”
荀歧点点头。
沈汐摇头,“不是这句!上一句!!”
竹七有些紧张,显然没有将随口说的话放在心上,更加有些结巴了:“我...说...我说,我想想,我想想,哦对,我说朱华死了她就这样对他啊?”
沈汐琢磨一番,不由自主的自我描述一般:“她做了什么?”
竹七说起来很是愤愤:“她在拔红花唉,用脚捻,捻根呢!这好歹是朱华的本体,就算他灰飞烟灭...”
是了!荀歧拉着沈汐的臂膀,朱华一定没有死!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他是不是在你的眼里养魂?”
竹七亦满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