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振民被她的话给惊住了,他才几天没回来,这贱女人就敢教训他,还不让他去上学,真是反天了。
他指着苏写秋的鼻子,怒气冲冲的道:“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说不让我去上学,我们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怎么,我这当大嫂的天天上工养着你,难道在这个家连一句都不能说了。”
苏写秋看他气的脸色铁青,心里暗笑,然后又故作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继续数落他。
“你今年也18了,却连高中都没毕业,和你差不多大的,哪个不是去地里挣工分了,就你还在家里张个大嘴吃白食,你说你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呢?怎么能吃得下去呢?”
韩振民虽然有点心机,但毕竟才18岁,现在被苏写秋指着鼻子骂,多少有些沉不住气。
他恼羞成怒的嚷嚷道:“我18岁上高中怎么啦?我们班还有20岁的呢,再说了,我花我爹我娘的钱,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现在咱们可没分家,我和你大哥挣的工分都在公婆那里放着。”
苏写秋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和他算账,“你现在吃的用的,还有上学交的学费,可都有我们的一份。我和你大哥省吃俭用的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没想到你却说和我们没关系,你这样没良心,难道这几年的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韩振民听她如此颠倒黑白,铁青着脸愤怒的说:“你还要不要点脸?韩振宇是出了名的懒鬼小混混,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在外面鬼混。你每天挣的那两个公分还不够你自己吃的?竟敢大言不惭的说你们两口子养着我,脸皮可真够厚的。”
苏写秋听他说韩振宇是小混混,正准备开骂,突然看到不远处站了几个小孩和老太太看热闹。
她眼睛一转,学着杨兰花的样子一拍大腿,情绪激动的大骂。
“你说这话可真丧良心啊,为了让你读,我男人被你娘赶出去讨饭挣钱,我在家里伺候你们一家,现在却被你骂脸皮厚。
我男人都这么听话了,你娘还要到处败坏他,说他不务正业,说他是小混混。
你们全家敢如此欺负他,不就是看我男人没有依靠吗?你们这一家白眼狼,真是好毒的心啊!”
韩振民看她颠倒黑白,越说越过分,气的差点失去理智,起手就想打她。
苏写秋冷冷一笑,看着他小声的威胁,“你敢动我一下,我明天就到你们学校里去闹,不信你就试试。”
韩振民听到她的威胁,顿了一下,就立刻放下手。
他看着眼前的苏写秋,竟觉得异常的陌生,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以前这人在家里唯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现在嘴皮子竟如此利索。
他才半个月没回来,难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韩振民瞪着她看了一会,冷哼一声,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苏写秋看着他的背影轻蔑一笑,也转身回屋睡午觉去了。
韩振民是回来拿粮食的,他中午还没吃饭,现在是又热又渴又饿。
他先去了后院,准备洗个脸凉快一下,可后院的水缸是空的。
他又跑到厨房,缸里也是一滴水都没有,气的他在那个大缸上踢了一下,又去他爹娘屋里,同样是空空如也。
韩振民站在堂屋里喘着粗气,以前每次回来,不管谁在家,都会第一时间帮他准备吃的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