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你要这样想,那还混个屁呀,又不是造反,难道还要株连九族吗?老子烂命一条,就赌这一把,有命就发财,该死球朝天!”
“怎么样姑爷?兄弟伙现在跟你混,近水楼台先得月,大家想法都一样,就看你的了!”
马武哎呀一声站起来,看了这帮混蛋老半天:“他妈拉稀的,这么说来,都他妈要钱不要命了?”
“当然啦!这种时候谁还怕死不成?”
“好!那老子也豁出去啦!谁他妈不想发财呢?不过先说好,真要被官兵围住,能不能活命只能靠你们自己,谁他妈也顾不了你们!”
“那还说什么,走!”
都等着马武走人,马武打了自己一耳光,脖子一缩,又软蛋了,嘀咕道:“婆娘说了,不准老子为了银子玩命!”
众人愣住,不准为银子玩命?他会有这么听话?
李扯拐气道:“你怎么这么多事呢?天都黑啦!”
马武道:“是不能跟你们回去,老子答应过你们家小姐的,现在回潼川就还是清白的,不会连累她。你们他妈没婆娘,光棍一条,老子的婆娘才没睡几天,死了太可惜了。”
李扯拐想笑,又气得不行:“你还是马王爷吗?你的本事呢?装什么装?要装给你岳父去装!”
旁边的道:“哎呀姑爷,有了金子要多少婆娘没有?你保我出去,只要分了金子,我还有个妹妹,给你得了。”
李扯拐一脚踹出去:“犯贱的王八!”
马武哈哈大笑:“你妈怎么生了你这个下三滥!”
那人大笑不止,李扯拐笑骂道:“你个龟儿子,抱大腿不是你这样抱的,你妹妹是玉石做的吗?”
旁边的笑死笑活,马武道:“好,老子就保你出去,你敢把你妹妹领过来,老子还保你三天就当舅舅!”
李扯拐道:“好啦!还走不走?正经的赶紧回去,等你拿主意呢!”
马武瞥他一眼,拍拍屁股上的泥灰走人:“奶奶的,就我一个人有主意吗?那么多人都是吃草的?”
李扯拐道:“老太爷背《劝善令》,二大爷叫老大一个人快跑,你说是不是吃草的?”
马武道:“人家说得对!老子不也是叫你们跑吗?一群没用的王八,几十个人灭不了两个蛮子,老子越想越气!还想发财,摸摸你们他妈颈子的脑壳还在不在!”
非常时候,说这话凉飕飕的,众人果真摸摸脖子。
马武道:“李扯拐,金沙呢?藏在哪里的?”
“哎呦!这个我不晓得哈,你我一路回来的,你都不晓得,我哪里晓得嘛。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藏在外面的,要想知道在哪里,只能去问你岳父。”
马武道:“算了,老子还是不问的好,知道的人多了,就他妈乱套了。所以啊,要想分金子,就给老子表现好一点!今天十二个时辰之内最好都莫要离开老子半步,一定要保证我老丈人安全出城。一旦出城,包你们今后吃香的喝辣的,否则,今晚必做刀下亡魂!”
李扯拐眼珠子转一圈:“这可不好保证,只能拼了,拖家带口的,怎么保证啊?”
马武回身,伸出指头点了点人数,重复道:“好保证,就你们二十个,给老子听好了,回去之后我怎么说,你们怎么听,谁要不听调遣,老子是要揍人的,懂了?”
这几个算是老部下了,虽然平时喝来骂去,满口脏话,但都彼此对胃口。
猛虎堂每次作案后,官兵都要来整饬一回,哪一次都是有人去顶锅的,坐房、掉脑袋,家常便饭的事。
但这一次显然不是找人顶锅就能过去的,他说这样的话一点都不奇怪,谁不知道知今晚的凶险?拼命是一回事,最怕的是为了分金子兄弟离心,一旦有人生出异心,能不能活过今晚就真的很难说了。
跟他走就是护送龙头大哥一家,凶险大,发财的机率越大,大哥脱险都脱险,大哥短命都短命,发财与凶险并存。
马武审视每一个人,冷冷地嘱咐道:“老子再说一遍,猛虎堂今晚要血流成河,从这会儿起,跟着我,要舍得死,只有拼死护着我老丈人跑路,才有活路、才有金子分、才有肉吃!有没有要退出的?”
李扯拐道:“谁不知道你马王爷点子多?问题是,现在什么时候?猛虎堂那么多兄弟,你就敢肯定大哥会让我们做贴身跟班吗?三哥呢?小燕山呢?”
马武道:“我说就是,我说不是就不是。”
在场的谁不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烂人,更知道马武的能为,连连拍胸口保证并发誓,绝对死心塌地。
……
龙华堂龙家客厅
乌亮乌亮的门屏和一应家私陈设在烛光下射出灼耀的澄辉,龙虎之家的牌匾斜撑在正堂,匾下天地君亲师位,旁挂苍松明月图。
之下是龙宝堂端坐在虎皮大椅上逼人的面目,两边则站着龙门十四少。
见赵子儒进来,龙宝堂把右手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引:“妹夫,快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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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儒看了看堂上的阵势,还没来得及开口,龙宝堂又道:“听说猛虎堂那个无赖今天招惹了你,你说说,怎么回事?”
赵子儒抱拳四方一转,堂下之人纷纷叫姑爷。
看众侄脸上各自的表情,大有等他一声令下之势。
赵子儒缓缓坐下,待下人添上茶水,冲龙宝堂拱手道:“大哥,他倒没招惹我,是我招惹了他。”
龙宝堂装着不信,歪着嘴角嗔道:“你从来不惹事,招惹他?可能吗?”
堂下的龙十一、龙十二呲目道:“招惹了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