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老板也扯着儿子让他指认。
青年男人实在没办法了,快速抬头瞥了季妧一眼,正要低头,突然就是一愣。
季妧似笑非笑的问:“看清楚了吗,那日卖东西给你的是不是我?”
不等别人开口,又补充道:“劝你想好了再说。我可不记得自己最近去过什么饭馆,倒是去过县城一趟,知道县衙在哪,更知道门朝哪开。有胆子污蔑,即便你们不拉我去见官,我也是要拉你们去见官的。”
饭馆老板见她话说的这么硬,人又十足有底气的样子,心里反倒不那么确定了。
就又踹了儿子一脚:“你倒是说话呀!是不是她?”
青年男人看清季妧的长相后,便知道找错了人。
有一瞬间他确实想过将错就错。毕竟十两可不是小数目,要是找不到冤大头,他回家还不得被打死?
可季妧后面轻飘飘跟的几句,立刻又让他打消了念头。
这女的看上去就不好对付,他也一点都不想被拉去见官,到时弄不好坐牢了可咋办。
青年男人憋了又憋,挤出几个字来。
饭馆老板没听清,让他大点声。
“不、不是她……”
这下在场的都听见了。
季妧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要进院。
饭馆老板回过神来,顾不上教训儿子,疾跑几步拦住季妧。
“你等等!我儿子眼睛打小就不好,他认不清人也是有的。反正去饭馆那人报的是大丰村季妧的名字,你是季妧,又认识脱水蔬菜,不是你还能有谁?说不定就是你指使别人去的,这钱就得你赔!”
呦呵,还真讹上了。
季妧抱臂看着他:“照你这说法,以后要有人打家劫舍报上老板你的名字,那你是不是就得乖乖去死?”
“你、你不要强词夺理!反正这个钱你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不然我们父子就在你家住下不走了!你要不怕自己的名声被搞臭,就……”
饭馆老板横下一条心来,左右他家的损失得有人担着!
季妧示意他打住:“威胁人之前,最好先去村里打听打听,我的名声本来就够臭了,不怕你再添砖加瓦。”
饭馆老板愣住,姑娘家一般都怕名声被毁,这怎么还碰上个另类。
“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信?哼!你最好老实点认赔,不要想着耍花招!”
季妧干脆连笑脸都欠奉了。
“我自认脾气不错,也向来奉行与人为善,但这不代表我好惹,明白吗?之前你们镇上济世堂的汪掌柜和缫丝坊的谷管事来找茬,都灰头土脸回去了,你确信自己大腿比他们粗?”
住在镇上的人,咋可能不知道济世堂和缫丝坊?
饭馆老板惊疑不定,一时觉得季妧在吹牛,一时又觉得她那样子完全不像。
这时,青年男人蹭了过来,附到他耳边小声道:“前些时候,我确实见汪顺跟他叔往大丰村这方向来……”
反正他是信了季妧的话。爹也不想想,从来只见过骂人厉害的村姑,哪见过说话这么厉害的。
饭馆老板心凉了半截,再不敢侥幸攀扯,只能自认倒霉,牵起骡子就要走。
“等等。”季妧喊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