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顶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出现了。当马迁安与基里年科夫开始心平气和研究枪榴弹的时候,刘顶嘻嘻笑着踏进了基里年科夫的研究室。
马迁安马上迎住刘顶,背对着基里年科夫对着刘顶挤了挤眼睛,待刘顶坐定,又添油加醋的将基里年科夫狠狠的“表扬”了一番。
“总之,我是非常感谢老大哥无私的帮助,基里年科夫同志表现了兄弟般的情谊,他一听我提到要提高我们的研发水平的问题,马上就提议可以接受我们的工程师和技术员进入核心研究,他还提到基础低没关系,学得慢没关系,一定会手把手教会我们,让我再次向伟大的基里年科夫同志表示忠心的感谢!”
遭到突然的、高规格表扬的基里年科夫露出一丝羞涩的表情,将右拳放到嘴唇处轻轻咳了一声,“马,你真让我难为情!在反法西斯战线上,我们是坚不可摧的盟友,我愿意收获来自你们的友谊,愿这种友谊世世代代永远流传。”
我……!马迁安一口气憋住,半天才缓过神儿来,对着基里年科夫又是一竖大拇指,这老头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话的水平高啊!
在马迁安的参与下,刘顶与基里年科夫就具体的事情做了详细的磋商,最终达成了一个双方都满意的初步协议。
一个电话打进了研究室,是找刘顶的。刘顶接过电话凝神听了一会儿,思索过后对着电话那端下了命令,“让他过来吧。”
放下电话,刘顶也略带不好意思的表情对基里年科夫说道:“基里年科夫同志,有件事儿我要告诉你,希望这件事会成为我们之间联系更紧密的纽带。”
看到基里年科夫与马迁安都好奇的盯着自己,刘顶竹筒倒豆子将“这件事”说了个明白。
两个月前,陈氏公司从美国采购了一批物资,租用了美国船悬挂着s联国旗,又一次远航远东给契沃采夫兵工厂进行原料机器的补给,随船还有一批聘请的美国退休技师。在这批老家伙里面夹杂着一个脾气暴躁动辄发脾气的家伙,这个叫塔克霍根的美国老头一副怀才不遇的样子,在船上就与人吵嘴骂架,很是烦恼了一批人。
到了目的地后,这批人由刘顶安排了相应的工作岗位,并给每个人都安排了学艺的学徒,不几天就有人反应老头霍根不安心工作,不仅经常打骂学徒,还不好好完成自己的本分工作,每天东游西逛惹是生非。
刘顶亲自找霍根,威胁要辞退他,却不料被霍根讥讽为不尊重人才,让他一个堂堂的发明家去操作什么狗屁机床,斯扫地。
“发明家?他是干什么的发明家?”听到这里,马迁安伸长了脖子,同时他也发现基里年科夫的脖子伸的更长。
“夜视仪”。刘顶对着马迁安说了一个汉语词,不是刘顶不想告诉基里年科夫,而是俄语里还没这个词。
马迁安点点头,表示听懂了。
“什么什么?”基里年科夫着急的抓起马迁安的右手摇晃了一下,“逼迫”马迁安给自己解释。
马迁安拍拍老头的手,揶揄道:“您老急的,既然我们在您面前谈论这个问题,这就表明我们没打算背着你,不要急听刘厂长慢慢给你解释。”
“就是那种利用红外线,在晚上也能看清敌人的仪器,这种东西等于给我们安上了夜光眼。”刘顶打着手势,简明扼要解释给基里年科夫听。
基里年科夫明白了,他知道这是一件好东西,可现在却落入了中国人的手中,他紧张的看着刘顶,听刘顶讲此事完整讲述明白。
小批量的产品已经出来了,中国的同志在他们自己建设的小型研究室里面学会了一切,当然那个暴脾气的“发明家”也得到了应得的尊重,刘顶才不管霍根从哪里学来的或者偷来的或者真是他发明的这种小事,基于霍根的贡献,刘顶给他大幅提高了待遇。
基里年科夫听完了咂着嘴巴,不满的看着刘顶,抱怨道:“刘,你太不够意思了,我们两家合作你还对我藏着机密的发明。”
马迁安与刘顶相视一眼,同时扭转头“蔑视”基里年科夫,将老头看的低下了头。
真是乌鸦落在猪身上,看不到自己黑,有你这样的吗?
老头只好投降,举起双手嘟囔道:“好吧好吧!我们合作,我们合作!我们要开诚布公再也不要各自揣着心眼了,我承认我有过私心,我承认曾经瞧不起你们,这总行了吧?”
刘顶这才笑了,经过数月的磨合,此时大家才算真正的敞开心扉,如此一来,今后的合作将少了很多人为地障碍,必将走向一个辉煌。
马迁安注意到刘顶的笑容里带着深深的苦涩,他知道刘顶在这段时间内想必也用尽了各种办法与基里年科夫沟通,但未成功。
“砰!”的一声,房门被粗暴的推开,走进来一个红头发绿眼睛满脸络腮胡,穿着光鲜崭新西装的大汉。
基里年科夫怔怔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大汉看见刘顶,马上用英语叫了起来:“刘!我亲爱的朋友!你想不想再买一件发明?只要2万美元我就全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