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占便宜吃亏的,都是玩笑话。老刘就是这点,总愿意占点嘴上便宜,活不少干嘴巴也不饶人。
“我说你别老盯着我,光相貌一样也没用啊?还有语言,嗓音说话习惯,你的日语说到什么程度了?”刘清源转脸之间开始“关心”起马迁安其他准备工作。
“这个到不用愁!”马迁安很有自信的回道。
这些天马迁安除了这件事以外,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除了出席了一次营救行动总结会以外,他基本上都在苦练曰本话,在一众反战同盟的曰本抗联帮助下,进步非常神速,以前他不知道自己有学习语言的天赋,现在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俄语进步飞快不是偶然的,这种现象应该怎么归结呢,是不是这具身体原来的大脑沟回也有一些特殊之处?他记得自己从中学开始学俄语,军校毕业后也只不过达到能与俄国人勉强交流的地步。因为俄语“不算太差”,他还参加过中俄两国的联合军演。
但那时节自己的俄语也仅仅“不算太差”而已,与现在的流利的俄语比较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原以为是自己现在接触俄国人过多,有语言环境造成的,但自一打学习日语后,他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这进步也太神速了,让他自己都吃惊。
原先是因为讨厌日军,听到曰本话有心理上的别扭感,他并没有下过功夫学对手的语言,现在必须要用了,不学是不成的。现在马迁安一天能学会一百多句日本话,掌握数百个单词。几天过去就让那些曰本抗联惊奇不已,不相信他以前没有学过曰本话。天才也不过如此吧?一天学这么多。
当然模仿石井四郎的嗓音和语言习惯是一件苦差事,不过马迁安也不认为自己到了31后会说多少话,多听,能听懂那些鬼子说什么就成,学石井四郎的话惟妙惟肖的学几十句就够了,大不了多说短语,然后我就哼哼,谁敢对长官不敬,难道因为“石井四郎”今天说话少而发怒吗?那不是找不自在?
刘清源急着要走去做他的实验,马迁安对他的后背扮了个鬼脸。
“哎对了!”刘清源忽然转身对马迁安说道:“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
马迁安偷着做的鬼脸被刘清源看到了,但刘清源好像没看到马迁安在做什么。
又一个反常现象!马迁安心里翻了一个个,这老头不发飙?啥意思嘛!往常要是看到我背后对他“不敬”,还不得哧我?
马迁安收回鬼脸紧张的回道:“啥事嘛,嘿嘿……”
刘清源学着马迁安的样子很无赖的笑了:“我们敌工部经费紧张,能不能赞助点?嘿嘿……”
“我没钱!”马迁安回的很干脆,“我的部队要吃要喝要用的,每年那点经费紧巴巴的,您老缺钱不会找总部后勤部赵部长去要?干嘛管我要?我又不是你的后勤部长。”
马迁安说的是实情,部队飞速扩大,经济问题也随之而来,安滨纵队现在已经达到六千余人的规模,加上安滨地区的地方组织,每年吃穿用就要经费一百余万元,缴获的物资现在用的差不多了,还要筹集今年秋天向地方买粮的钱,话都说出去了今年抗联收粮价很高的,要比山外高一倍,不能不兑现诺言。还有收购的那些做迫击炮弹壳的废钢废铁,都是高价从山外收购回来的,经济上实在是紧张。
不仅安滨纵队存在这个问题,其他部队包括杨靖宇的总部也存在这个问题,抗联控制区现在有兵员三万多,脱产民兵一万多,脱产的各级机关也有千人,这都是要花钱的。军装要做,棉花要买,粮食要买,弹药原料要买,不能什么都靠俄国那边的兵工厂,抗联也有自己的小兵工厂,造子弹炮弹手榴弹哪个不需要钱?
“别骗我,你有钱!”刘清源很笃定的说道。
“没有,不信你搜!”马迁安翻开自己的口袋,将口袋底都亮给刘清源看,当然也不是一点钱也没有,口袋里还有十几块满洲币,大老爷们嘛,兜里十几块钱还是有的。
“你小子又不说实话”,刘清源噤起鼻子不满的说道:“你这次出任务,不是从王之右那拿了两万多满洲币?还有从石井四郎家保险柜里搜出来的二十万日币。”
“天地良心!一切缴获要归公,这些钱我连毛都没捞到一个。”马迁安拍着胸脯诉说委屈,“全让杨司令拿走了,他说他更缺钱,还有一些山外的账单没付呢,要不马上付,人家就不跟我们做生意了,他老人家嘴大,都让他拿走了。”
“你一点都没分到?”
“真的一点都没有,杨司令说让我回到自己驻地后再想办法筹钱,反正这笔钱他得先用。”
这样啊?刘清源歪着脑袋又不知打什么主意。想了一会儿又笑了,拍拍手道:“昨天南洋陈老先生发了个电报,是给你的,不知道你收到没有?”
马迁安摇摇头,昨天他和几个曰本抗联驻地外练习口语,没人找过他,也许这封电报不是很重要就是通报一下日常情况吧,反正他们没送来。
“电报在杨司令那里,我看了!”刘清源有些小得意,他经常去杨靖宇的住处,能看到一些机密实属正常。
“你又偷看!小心我告黑状,什么内容?”马迁安半真半假威胁刘清源后,急忙问。
刘清源故作神秘的说道:“一份股东会议决议,陈老先生与其他股东商议后,决定从自己的股份里分你百分之十七的股份,这可不是小数哦,是整个陈氏投资集团的股份,现在老先生占百分之五十一,是第一大股东,你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