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的玱玹还是为杨七七做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
兄妹二人开开心心地用完晚膳,便有说有笑地离开了私宅。
玱玹将杨七七送到家门口,又殷殷叮嘱了几句,便拿着她给阿念的胭脂盒思绪万千地回了轩酒坊。
次日晌午,回春堂。
杨七七搬着脚丫子坐在大门口,望眼欲穿地看着外面,脖子都快伸长了。
只见她一会儿站起来扒拉着眼皮瞪着远处,一会儿又把右手搁在额头上,半眯着眼睛探寻着什么,一会儿又像条咸鱼似的趴在藤椅上……各种搞怪姿势层出不穷。
屋子里,串子吭哧吭哧地剁着草药,一脸八卦地问道:
“甜儿,都一上午了,七哥这是在干嘛呢?”
桑甜儿拿着银针和泥娃娃认真地练习扎穴位,头也不抬地回答:
“这还用问?等人呗。”
串子一听,更来劲了,索性扔了药草屁颠颠儿地跑到桑甜儿身边,压低声音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你说,七哥是在等阿景,还是在等轩老板?”
“去,七哥的事你少打听!”
桑甜儿没好气地用泥娃娃敲了串子两下,抬眸看了一眼屋外,善解人意地说:
“你要是做腻了手头上的事,就去帮木叔做饭。”
“不腻不腻,和我媳妇儿一起干活儿怎么会腻呢?”
串子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讨好地给桑甜儿捏了捏肩,便老老实实地坐回了剁草铡旁,笑嘻嘻地打趣道:
“就像七哥说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木叔和木婶在厨房你侬我侬呢,我进去不是碍事吗。
甜儿,我就想陪着你,一辈子剁药捣药都不会腻!”
“就会贫嘴。”桑甜儿娇骂一句,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幸福,抬头又看了看外面,关心地提议道:
“七哥,你要不进来坐吧,太阳都晒到门口了,别伤了眼睛。”
“哎,好。”杨七七扯着嗓子应了一句,够着脑袋又瞅了瞅对面,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就搬着藤椅进了屋,随即长叹口气瘫进了椅子里。
桑甜儿轻摇了摇头,半句话都没有问,姣好的容颜洋溢着恬淡的微笑,端是一副娴静如水的模样。
串子在一旁痴痴傻笑,草沫星子都被他给剁飞了。
约摸半刻钟后,杨七七头顶传来一片阴影,她忙不迭睁开眼睛,兴冲冲地喊道:
“阿……是你啊。”
语气急转直下,她有些失望地站了起来,眼底飞快闪过一抹薄怒,转瞬间即逝,再抬眸时,已笑得见牙不见眼。
“静夜姑娘,你家少主呢?”
“七医师,这是少主吩咐奴婢转交给您的。”
静夜见礼递上那只银色手镯和一个方形木盒,不卑不亢地说:
“少主今日有要事在身,无暇来此叙旧,请七医师见谅。”
“多谢。”杨七七接过东西,笑吟吟地点了点头,“我送送你。”
“七医师请留步。”静夜体态婀娜地颔了颔首,柔柔地福了福身,“告辞。”
“哎,慢走。”杨七七拖长声音喊得高亢,眼瞅着静夜走远,便拔腿往后院跑去。
“我有事,不用等我吃饭了!帮我喂一下忧忧沙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