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七和老木正陪着新人四处敬酒时,一位“不速之客”忽然进了院子,一言未发便飞了一个东西出去,直直砸向躬身倒酒的麻子。
“…………”
正对院门的宾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来势汹汹的“暗器”。
感受身后有什么重物呼啸而来,杨七七眼神一凛,猛然旋身之际,右手便已将其拦下。
“呼……”众人松了口气。
杨七七看了一眼手上的物件,心中了然,抬头迎上那双深邃的冷眸,咧嘴假笑道:
“哥哥就是这般送贺礼的?”
回廊下,揽责舀酒的涂山璟闻声回过头,眸光一闪,便将匏(pá)斗扔进了酒坛子里,随即抱着半壶酒迅速转过身。
相柳??!!
他怎会来此?
莫非是想报复七七?
心思百转间,他已大步走到杨七七身后,警惕地盯着缓缓靠近的男子,紧了紧握着酒壶的手。
“看来你对这份诚意不满意?”
相柳垂眸魅然一笑,漫不经心地动了动手指,淡淡地扫视着全场。
“如此,我奉上新的便是。
另,不准叫我哥哥!”
“哎哟,哥哥说笑了。”
杨七七一把抓住相柳的右手,不动声色地将那股真气压了下去,拽着他就往屋里走。
“哥哥,咱有话好好说。”
“…………”
相柳表情逐渐皴裂,鬼使神差地任由杨七七拉着,目光更是不自觉地投向两人牵在一起的双手。
“阿景。”杨七七忽然回头,笑着将手里的物件扔了出去,“收着。”
话音落下,那份贺礼已落在涂山璟怀里。
“七七……”
“没事儿,我说两句话便出来了,你继续装酒,多舀点儿,让大家喝得尽兴。”
涂山璟挪出去的长腿就这样顿在了原地,委屈地低垂着眸子,眼睁睁地看着杨七七拉着相柳“孤男寡女”地往房间走去。
老木等人和宾客们懵懵地愣了两下,很快便恢复正常,又嘻嘻哈哈地吃喝起来。
玱玹拧了拧眉,探寻的目光不由得投向了那抹纤尘不染的身影。
“哥哥在看什么呢?”皓翎忆嫌弃地扔掉筷子,顺着玱玹的目光看了过去,不屑地撇了撇嘴。
“两个大男人当众拉拉扯扯,贱民就是贱民,无我哥哥半分风采!
哥哥~这破酒席我是一口都吃不下去,我们走吧!”
同桌的客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位尊贵小姐的口出狂言,彼此之间除了不言而喻的眼神,再无别的情绪,照旧该吃吃,该喝喝。
玱玹眸色一恍,便回过神来,笑着拍了拍皓翎忆缠在自己左臂上的小手,温声安抚道:
“阿念,至少要喝了新人敬的酒,才不失礼数。
马上到这桌了,再等片刻便好。”
皓翎忆软软地摇了摇玱玹的胳膊,娇蛮地妥协道,“好吧,都是为了哥哥。”
玱玹儒雅一笑,夹起一个淮山芝麻球送到皓翎忆嘴边。
“阿念尝尝这个,软糯香甜,你应该喜欢。”
目光却越过人群,看着两人进屋关上房门,才若有所思地收回了视线。
皓翎忆蹙了蹙柳眉,娇滴滴地咬了一小口。
细嚼慢咽间,她的美眸亮了一下,面上却仍是不屑一顾的模样,“勉为其难”地又咬了一大口……
这边,杨七七刚关上房门,便感到肩上一沉,毛绒绒的小家伙亲昵地不停蹭着她的脖子和脸颊。
“哎呀,忧忧别闹……”
杨七七后仰着身子笑嘻嘻地去抱朏朏,自然放开了抓着相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