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蠢。”杨七七好脾气地点头应下,一把抓起地上的药草碎,起身走到相柳面前,轻轻将其敷在了他的右臂上。
相柳蹙了蹙眉,偏头看了一眼她沾满绿汁的小手,便又移开了视线。
杨七七用力撕下衣摆的一角,小心翼翼地缠在他的手臂上,一本正经地叮嘱道:
“地榆能止血化瘀,等哥哥你缓过来了,便可自行疗伤。
血没有完全止住的情况下请不要贸然使用灵力,否则伤口崩开了便是恶性循环。”
哥哥?!
这个称呼倒是新鲜!
相柳眸中闪过一抹兴味,唇角微微上扬,很快便敛了下去。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地?”
“好了。”杨七七拍了拍手心,满意地欣赏了两眼漂亮的蝴蝶结,便又退到原来的位置,继续认真地捣药,头也不抬地回答:
“七七,我叫七七,在山上修炼习医,出关采买一些嚼用,路经此处,想进来瞧瞧有无宝贝可挖,顺便拿去集市卖了。
没成想见一美男病卧树下,便忍不住偷看两眼。”
“呵。”相柳勾唇嗤笑,“乳臭未干,倒先长了色心。”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杨七七丝毫不以为耻,小手飞快地捣鼓着,大言不惭道:
“我以后的夫君,定要是这大荒内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就像……哥哥这样。”
相柳眼皮一跳,眸色顿了顿,片刻便恢复自若,兜头朝她泼了一盆冷水。
“就凭你?痴人说梦!”
“是呀是呀,我日日夜夜都在妄想此事呢。”
杨七七极为坦诚地点头应和,捡起最后一大团药草碎走到相柳腿边蹲下,挑起他袍子的衣角便想往上撩。
“住手!”相柳冷然呵止出声。
杨七七被吓得猛地缩回右手,一脸不赞同地望着相柳。
“袍子挡着,我不方便上药,哥哥不用害羞,正如哥哥所言,我还乳臭未干呢。”
语毕便要再次撩衣。
相柳左手一挥,抢先一步将衣摆掀起。
顿时,两条鲜血淋漓的长腿渗透了白色的裤子,骇人地映入眼帘。
伤得好重……
杨七七暗暗惊呼一声,拧眉盯着他的伤处,欺身便要涂药。
“不许碰到我。”
头顶传来冷冽的声音。
杨七七抬头望去,正撞上他警惕的眼眸。
搞什么鬼?
怕她占便宜吗?
不爽地撇了撇嘴,杨七七闷闷地回道,“知道了,不碰你就是了。”
语毕,她缓缓凑到他的腿边,在距离撕开的伤口半寸时,便将药草碎甩在上面,然后弯腰捡起一根树枝,细细地将药平铺开来。
相柳垂眸望着她依旧沾满绿汁的双手,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杨七七并未察觉到异样,又将另一角衣摆撕成两条,想要照葫芦画瓢地系在他的腿上。
可惜,这一次料子显然不够用,堪堪包住了伤口,便再无多余的边角打结。
杨七七瞅了瞅自己只剩半截的粗布上衣和必不可少的布包,又望了望相柳名贵上乘的袍子,皱着眉头合计了一下,终是果断解下了头上的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