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实际上全调到了朝鲜。
戚金在朝鲜依然控制全罗,李珲目前已经无力继续进攻,不过明军和李倧也没有能力反攻汉城,去年孙传庭到辽东后,野猪皮无力攻破他的封堵,这样朝鲜的重要性大增,所以他给李珲提供了更多支援。单纯戚金这支偏师能做的只是帮李倧控制全罗,但他的军队几乎全都是从江浙调去,虽然数量不多,但也抽空了江浙所有能打仗的。
目前这里就是那些卫所兵,指望这些人是很难保证镇压乱民。
但南京也有能打的,就是杨都督和他的那些土兵,另外实际上只要杨信下令隔壁无锡的民兵就能征召参战。
那些民兵也很能打。
这几年他们和地方士绅摩擦不断,经常会有士绅组织家奴,打着争夺水源之类旗号与他们械斗,甚至还有过千人级别的,但械斗结果从来都是民兵获胜,要不是地方官都拉偏架,估计无锡士绅早就被这些民兵打成鹌鹑了,即便这样那里也依然正在逐渐被民兵控制。
但这个同样得杨信下令。
没有杨信的命令,无论横林的荡寇军还是无锡的民兵,都只会看着周围这些士绅倒霉,双方这几年势如水火,甚至士绅都禁止自己家佃户女儿嫁给民兵,同样他们控制的商业体系也拒绝民兵,更别提刚刚还指使土匪进攻横林。这些人不可能主动救士绅,只能是杨信下命令,所以这种时候无论常州士绅多么恨他,都必须得掏银子哄着他,这一带也只有杨信能救他们。
“那得多少银子啊?”
一个老乡贤愕然说道。
其他那些同样纠结地互相看着。
“多少银子你们也得出,这江南目前除了他那里,其他根本没有可战之兵,杨信不救咱们没人能救,我倒是不在乎一死殉国,左右出了这种事情,曾某也难辞其咎,可诸位愿意与我一同殉国否?不只是银子,还有吴家的事情,你们也得给他个交待,杨信可是睚眦必报,你们不给他一个满意结果,别指望他会在武进被攻破前赶来。”
曾樱说道。
他现在对这些家伙也很鄙视。
“这叫什么事啊!”
一个老乡贤悲愤地说道。
其他士绅忧伤地面面相觑,话说这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要不是他们玩假民变说不定还不会导致真民变,原本处心积虑就是对付杨信,现在却不得不掏银子求着他救命,早知道会这样,那何必要搞出那么多?
曾樱默然地看着他们。
这事真不好办啊,这些家伙刚刚打了杨都督的脸,而且把杨都督志在必得的吴家家产全转移了,吴家多了不敢说,五十万家产总是有的,原本已经被杨信视为囊中物了,结果被这些家伙给搅合了,而且还收买土匪围攻他的手下,这种时候再想请杨都督救他们,那得准备好被人家拿刀割肉了。
二三十万恐怕是打发不下来的。
说不定杨信还故意看着这里被乱民攻破,然后对这些士绅进行清洗,清洗完了杨信再来接收一片民兵区。
这个家伙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银子,他拿吴家开刀真正是为了抄没吴家的良田,然后像在无锡一样,再造一片民兵区。但现在吴家的地契被转移了,杨信得找个替吴家死的,那么武进这些士绅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了,那些乱民给他把士绅杀光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这些士绅想哄他开心?
那真得割肉放血,甚至还得割很多肉放很多血。
除非武进这些士绅能自己守住城,但这同样也得割肉放血,毕竟那些青壮人家也不会给他们白干的。
说不定人家更喜欢武进城破。
此刻曾府君真得很忧伤,因为他几乎已经看到了一根上吊绳在等着自己,不过他还是一个负责任的官员,至今还没想着逃跑。
“府君,大事不好了,贼军攻陷戚墅堰了!”
一个官惊恐地尖叫着跑了进来。
所有士绅全傻眼了。
“快,还等什么,赶紧都回去取银子,十两银子一个,让那些青壮登城!”
曾樱焦急地喊道。
然后他这话刚说完,外面又一个官员跑进来……
“府君,贼兵到城外了!”
他哭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