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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商雪袖从霍都启程,沿途经过了这么多城市,心里也早有准备,但当上京的轮廓慢慢的显露在眼前的时候,还是打心眼儿里震惊了。
这是一座用高大巍峨、气势恢宏等词汇都难以形容其壮丽的都城。
广平江在北榆转向,可从北榆却引流上京,这条被引流的河水被称为京河,虽不足以承担繁重的运输任务,但看几十尺宽的河水绕着整个上京外城,左右都望不到头,便知道其用意是要做外城墙的又一道屏障。
这是极大的工程,可是为了护卫上京的安全,少不得要付出这份劳力和财力。
这护城河倒映着秋日里艳阳的金光,如同捏碎了金纸洒了满河,高大的城墙用青砖细细密密的建造,随着车队的行进,城墙似乎带着无以伦比的皇都气势压将过来。
新音社一行,走的自然是南城门,到了城门处,好些个人都不愿意再乘车,商雪袖也下了车,透过帷帽远远看去,三道极宽敞的石桥架在护城河之上,中间石桥通往的城门紧紧关闭着,上面刻着南城门的名字——靖安门。
岳麒似乎嫌这秋日艳阳有些刺眼,拿着纸扇半遮着眼睛,道:“中间的城门平素不开,是用于军队或大事时仪仗出入的,前不久太子将兵,就是从此处出城。【愛↑去△小↓說△網”
商雪袖凝目望去,靖安门红漆大门紧紧关闭着,上面巨大的黄铜门钉在门洞的阴影中泛着金光,有两整队的兵卒站在此门两侧肃穆而立,仿佛旁边两处大门的汹涌人流、车流和一切喧闹都与他们无关。
两旁则是提供给来往行人通行的侧门,人群穿涌不息却井然有序,商雪袖深呼吸了一下,方对着管头儿大声道:“我们进京吧!”
因为新音社的车辆不少,守门的领队亲自出马,仔仔细细的查验了,看着管头儿递过去的牌子和车前面插着的小旗子,心中却暗道:“新音社,并不曾听过上京有这样的戏班子,可是旗子上却标的京曲……”想到这,又晃了晃脑袋,想必是京里有说得上话的人,早已打点好了一切,实在没有必要得罪,便挥了挥手放行。
虽然如此,管头儿却仍是悄悄将银子滑到了对方的袖袋里,一脸笑意的道了句“各位军爷辛苦”,方才招呼着后面的车辆跟上,逐一通过了这门洞,商雪袖的眼前也开阔了起来。
上京和霍都实在是两种风貌。
她还记得初到霍都,是初春时分。从码头的高处看过去,城中处处透着绿意,那绿意又不是浓密的,而是疏淡的如同一滴石绿滴在水中,晕染得人心荡漾,在那疏淡里,又隐藏着轻烟般的粉的、黄的、白的、紫的……衬着江南的黑瓦白墙,当真是凭空生出了一股如梦似幻的雅致之意。
可上京,却完全是一种不同的震撼。现在已经是秋天了,红色的廊柱,青碧色的屋瓦,灰黑色墙壁上随处可见打开或关闭的雕花红色窗扇,在这一栋栋的中间,夹杂着北方特有的又高大又挺拔的树木,那树木直插入蓝天一般,树冠覆盖着红色、橙色、黄色,这深浅不一的层层秋意,入眼的色彩如此浓艳和强烈,虽是秋天,看的商雪袖却仿佛心里了一团火一般。
这是上京啊!
商雪袖看着远近密密麻麻一望无尽的民居商楼、宅院楼阁,这将是她北上之行的最后一站了。
岳麒和岳麟就站在她身边,见她神情激动,便特意等了一会儿,上京他们也只来过一次,反倒还没有管头儿熟悉,便招呼了管头儿问道:“新音社住在什么地方?坐馆的事儿可有什么想法?”
管头儿摇摇头道:“上京太大了,我和商班主商议的是,既然来了上京,肯定不能唱个十来天就返程,而且这里各路戏班子在此汇集,也方便商班主出去四下里交些朋友,商班主也觉着有必要多结识些角儿,有利于咱们明剧唱开了去。如果要在此住一两个月,那就面临着入冬,无论是陆路还是水路,都太辛苦,不如等到来年开了春再南下。”
岳麟点点头道:“她说的是,这么一来,恐怕要租个短租的宅子了吧?”
管头儿伸了大拇指道:“正是,这样也能在银钱上节省些。”
岳麒插过来道:“不对啊,六爷在上京肯定有宅子啊!”
管头儿点头道:“这个自然,原本六爷也开过口,若是来了上京,可以住到六爷的宅子里。但商班主又说了,一来,六爷的宅子必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宅子,肯定又雅致又豪奢,住在里面,又不要钱,难免让新音社的伶人们回忆起萧园的光景,容易惫懒懈怠;二来,六爷的宅子又不是隐姓埋名买下来的,住进去必定就有人打听询问,这样一来,上京的人就知道了新音社和六爷的关系,这样也十分不妥当。所以……”
岳麟接住了他的话头,笑道:“所以她要在外面赁宅子?也行,反正现在你们社有钱!”
管头儿道:“岳先生玩笑了。”说完也不免得意,这一趟,在收入上确实远远超出了他这个老手的预期。
一行人看景的看景,聊天的聊天,进了城以后也不急着往里走,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停了下来。
总停在这也不是个事儿,管头儿便道:“商班主,虽然上京房子多得是,好租,但也不知道这一时半会儿能不能定下来,我看还是找间客栈,大家伙儿估计也饿了,先打个尖儿。”
商雪袖正要点头,就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远远的奔过来,喊道:“可是新音社到了?”
那人跑到了近处,再看看车上的旗子,才自己点点头,对管头儿做了个揖道:“可是新音社的商班主?”
管头儿还没发话,旁边的小玉桃笑了,玉指纤纤的指着商雪袖,脆声道:“你拜错人了,这才是商班主呀。”
那小厮抬眼一看,答话的是个娇俏可人的美貌少女,在暮色里他的脸先红了一红,再顺着手指一看,仍是个女子,只是带着帷帽看不清楚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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