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令你,放开我儿。”长公主急了。
轻不可闻的冷笑在叶荣耳边响起,曹致远浑身抖如筛糠,因为他感觉到手腕上的压力越来越紧:“啊……疼……”
骨骼受到压迫,发出迸裂的脆响,长公主忘记呼吸,瞪圆了眼睛,看着曹致远举着一双手哭爹喊娘的喊:“要断了……要断了……皇叔饶命啊……”
“韩砚——”长公主目呲欲裂。
僵愣的叶荣猛然反应过来,并做了一个超乎旁人相信的动作。
“冷静,冷静点……摄政王……给个面子……”
韩砚并未松手。
“有话好好说……”
这话从叶荣嘴里说出来真是稀奇,就连曹致远都愣住了,随后在心里嘀咕,莫不是吃错药了?
其实……叶荣也不是真的想为曹致远求情。
当时她是这么打算的。
让曹致远抽一巴掌,然后当场还手。
——当然,她会控制力道。用内功震碎他七经八脉,当时看不出任何伤口,御医也检验不出来,只等十几天过后,只要曹致远情绪上有波动,裂口就会随着血液涌动冲破创口,皆时,不需要任何人动手,他就死翘翘了。
可她千算万算,绝对算不到韩砚会突然出手。
而且一出手就毫不留情。
若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从小到大,护她周全的人不在少数,可说句没良心的——他们都是看在老爹的面子上,老祖宗、建业候……包括榆国舅。
在叶荣说完那句:有话好好说。
他松手了。
曹致远狼狈的退到长公主身后,这回再也不敢随便说话。
长公主将玉扳指晃了晃:“见扳指如见太祖,现在我要带世子离开,尔等听见没有。”
三司大人跪在那儿,谁都不敢吭声。
长公主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牵着曹致远往外走。
母后啊母后,真的要感谢您的在天之灵。若不是你,今日我们母子就要阴阳相隔了。
回头一定好好祭拜。
前脚跨出门的那一刻,忽然听见背后的声音森冷无比。
“站住!”是韩砚。
旁人原打算起来的,长公主转身的那一刻,扳指从眼前滑过,大家连忙又在原地跪好。
韩砚盯着她手里的扳指,一字一句道:“若这扳指是一道免死令牌,那么也只可保一人而已。”
一语惊醒梦中人,三司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茅塞顿开。
是啊,玉扳指虽然代表了太祖皇帝,可也仅仅是一枚。
长公主表情一愣,好像没有听懂。
韩砚道:“这桩惨案,并非世子一人所为,长公主也参与了不是吗?”
叶荣不禁为要为韩砚鼓掌叫绝。
所有人把矛头转向曹致远,却忽略了长公主也是同谋。
太尉忽然出声:“没错,玉扳指只有一枚,若免死罪,也只可免一人。”
已经落下的心脏,忽然又被提上半空。
长公主发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煎熬过,如同被人操控住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