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争执不下。
说是几人,实际上是林乐霜和王丰之间的争执。
至于林家父子,已经养成了依从林乐霜的习惯。
淮阳王袖手旁观。
薛神医只要王曼暂时活着就行。
王丰坚持要将王曼带回王家处置,林家坚持要将王曼留在林家。
至于什么时候杀,都是后话。
王曼充耳不闻大家的争执,这痒痒粉已经将他带入了一个奇幻的世界,面上的神情不像是受苦,倒像是进入极乐世界一般,颇有些『迷』醉的样子,嘴里发出了若有若无的呻『吟』之声,“好痒啊,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不知道薛神医手段的,都忌惮地看着这个老头。
老头老脸上一红,“我可从来没有给人下过那么大的份量,”
顿了顿,看了眼王琳,“最关键是从未给人灌进肚子里去。”
众人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眼光,但都不由自主地离薛神医远了些。
尤其是淮阳王。
薛神医还惦记着问他要补偿呢。
林保可是已经姓了林。
再怎么,这份补偿应该林乐霜给吧。
老头子欺生是一把好手。
再有,上次痒痒粉的难熬,淮阳王还是记忆犹新。
能躲多远躲多远。
薛神医背着双手,仰着头看着屋梁,冷哼了一声。
要用人家时候,就薛神医长,薛神医短。
不用的时候,就避如蛇蝎。
老夫再也不会救你们这些俗人。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惊诧沙哑的女声,“天哪,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林大娘子,你,你尽然私设刑堂,折磨一个弱女子成这个样子……淮阳王,您为何能如此漠然视之?”
这个时候,还有旁人在?
宾客们不是都走了吗?
众人看去,只见一个满身是泥的泥人正倚在门框边。
王琳被吓得顿时止住了哭声。
薛神医得鼻子微微地抽了抽,看向此人的眼神有些奇特。
淮阳王的双眉一挑,想起了些什么,嗤笑了一声,“沈娘子,你终于赏完梅花了。”
众人这才认出来,这个衣衫褴褛,满头满脸都是泥浆的小娘子,竟然是沈娘子。
林乐霜的唇角抽了抽。
这位沈娘子究竟有什么际遇,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沈娘子迎向众人看来的眼光,耳根微微一红,有些局促地问:“宾客们都去赴宴了么?我母亲在何处?”
又盯着林山怨恨地道:“林三郎知道,我被那发狂的豹子撕咬,好亏留得命在,后来众人都跑了,只留下我,我又跌了一跤,弄得浑身都是泥巴,『迷』了路,拖到了现在才回来。”
沈夫人晕了好几次,也就没有人想起这位沈娘子来。
林山听了此言,想起来“猫眼”发狂时做下的好事。
虽然没有要沈娘子的命,但却也够吓人的了。
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当时,他本来应该留下来相助,谁知道,薛神医和林保等人从天而降,又说妹妹和母亲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