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一阵拿腔拿调,将谢大爷和谢旭急的要跳脚,才说出了解决办法。
他让谢府的府医来,考较了一番运针的功夫。
完后,不满地“哼哼”,“府医的针术虽然好,但是在用气导针上尚有不足,但也只好将就用用了。”
若是旁人说出这样的话,府医一定会丢下『药』箱就走人了。
但有林乐霜今天的表现在前,府医已经知道自个和薛神医的医术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虽然同行相轻,但那是在水平差不多的情况下。
如今,能够代替薛神医施针,可是极有面子的一件事,说不定还能有所领悟,提升医术呢。
府医拿出自个的一套金针,洗净了手,卷起了袖子,等着薛神医报『穴』位和刺针的力度。
然而,薛神医半眯着眼睛不吭声。
就在众人觉得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子是不是要睡过去了时,薛神医缓缓地说:“天突『穴』,三分,斜刺入针。”
府医不敢作声,凝神静气,将针刺了进去。
接着,薛神医又说:“石门『穴』,二分,斜刺入针。”
府医注意到,薛神医报的『穴』位一阵子快,一阵子慢,像是数着脉。
过了不多时,府医又将前面『插』好的金针取了下来。
谢三爷的胸膛突然急促地喘了几下,脸上涌起红晕,薛神医立即说:“快,准备帕子。”
府医连忙将帕子递上,谢三爷狂咳出声,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将帕子拿过来瞧瞧,”薛神医不管周围的人有多紧张,命令道。
接过帕子,薛神医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肝里的毒血吐出来了,再扎。”
府医已经紧张的浑身是汗,一听还要扎针,立即用帕子将额头、颈项都搽试了一番。
薛神医不满地说:“你年纪不大,怎么虚成这样,医者不自医,那都是屁话,我徒弟年纪尚小,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娘子,都比你康健些。”
府医脸红红地,“薛神医说的是,以后我每日起来晨练。”
薛神医又不说话,虚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等什么。
沙漏里的沙子一粒一粒地落下。
薛神医说:“大椎『穴』,肺腧、膏肓『穴』均二分,斜刺入『穴』。”
府医连忙施针,说实在的,等待薛神医报『穴』位比施针还累,生怕一个晃神漏掉了。
太阳渐渐西斜。
谢三爷吐出来的黑血越来越多。
薛神医满意地点点头。
拿了纸笔,开了方子,“这些『药』物,连服三日,三日之后,让这个府医带着脉案来王家找老夫。”
说罢就要走人。
谢大爷苦苦哀求,布上宴席,让薛神医吃了再走。
薛神医压根不理会,“我徒弟都不在这里,我又和你们没交情,吃不下。”
谢大爷再也不敢提让薛神医看看谢老夫人的话。
薛神医飘然而去。
谢旭倚在门口发呆,谢大爷叹了口气,服侍薛神医比服侍皇上都累,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他能够歇一歇了,一转头,看见侄子的模样,心又塞了。
“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