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学校门口的马路上,不知何时密密麻麻的摆满了鞋! 有高跟鞋,运动鞋,皮鞋,板鞋,千层底…… 有男鞋有女鞋,有老人鞋和小孩鞋。 这些鞋各种颜色,各种款式,一应俱全。 它们还有一个十分明显的共同特征,都是被人穿过的二手鞋! 有的遍布褶皱,还有些甚至充满血迹和泥泞,它们犹如一张张不会说话的嘴,无声的讲述着自己主人的遭遇。 这场面颇为壮观。 我倒抽一口凉气,大致扫了一眼,觉得这些鞋至少有上百双! 我陡然便想起舍友之前跟我讲过的一件事。 在我们学校隔了两条街的地方,有一个火葬场,周围区县的人死了以后都拉到这里火化。 由于火葬场和学校距离太近,我们经常上着课,便能闻到外面飘着一股焚烧肉类的味道…… 好在我们是医学院校,跟人体接触多了,胆子比寻常学生大那么一点。 有段时间那火葬场招临时工,开的工资相当诱人,白班一天能给八百块,夜班更是能给到一千六的天价! 我那穷鬼舍友便首当其冲,当天便去火葬场应聘去了。 她自认傻大胆,为了钱能什么都不怕,还特意值得夜班。 没成想,只挺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就面如菜色的逃回来了。 她说火葬场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到了晚上,看着那一具具躺在冰柜旁等待火化的尸体,以往坚信的无神论便不由自主的开始动摇,尤其到了后半夜,她总觉得停尸房里有动静。 似乎有人在里面来来回回的穿梭,十分忙碌。 偏偏停尸房里黑乎乎的,还不亮灯。 舍友吓得胆汁儿都快吐出来了,根本不敢凑过去看,更不敢出值班室,连夜逃回学校,只能缩在灯光下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挺到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通知主管要辞职,就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发现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当时正好赶上焚烧工推着昨晚那些发出异响的尸体去焚烧炉,路过舍友的时候,她发现那些尸身上,全部没了鞋! 每一个推去焚烧的尸体此刻都光着脚,当时她只觉得汗毛倒竖,想快点离开,到了宿舍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家老人曾讲过的一个传说。 “白希,你们那有这个说法吗?据说人死以后,上黄泉路,如果没有鞋的话,就要赤脚走过奈何桥。” “我奶奶说奈何桥上全是冤魂孤鬼的牙齿,他们专门啃光脚路过的人,一旦过桥的时候,脚被奈何桥上的牙 啃没了,下辈子投胎就没了腿,会变成先天畸形,你说……” 舍友神经兮兮的,一晚上过去,胆子大的医学生便彻底成了怕黑怕鬼的胆小鬼。 我拍着她后背安抚她:“你可是学医的,先天畸形,大概率是因为父母dna有缺陷,教授不是讲过吗,先天畸形的成因分为……” 当时将舍友安抚住了,但我事后想起来,我们那确实也有穿鞋入黄泉的习俗。 我小时候见过邻居家老人出殡,当时淘气偷偷看了一眼,确实看见那老人脚上穿了好多层袜子,还有捆的死死的鞋,生怕那鞋子脱落一样。 甚至老人双脚都被家人用绳子捆住了,确保万无一失。 如果舍友奶奶讲的习俗是真的,那这里这么多鞋…… 我收回思绪,打了个冷颤。 只觉空荡荡的大街上,此刻似乎站满了男女老少。 只可惜我看不见,只能感受到深夜的冷风来袭。 这凉凉的夜风,也不知道是夜里的正常降温,还是面前真的站满了鬼…… 我陡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卫渊。 卫渊此刻也眉头深锁的盯着路面。 他轻启薄唇,沉声道:“百鞋扑路!” “什么意思?”我心头一紧。 他眼皮一跳,似乎陡然看见了什么 画面,一把扯住我的手腕,拽着我便往学校里撤。 我紧张的不敢出声,一连撤回学校门内,距离路面至少十米开外,卫渊才停下脚步。 他带着我找了个掩体,随后才压低声音,递给我一张黑乎乎的纸道:“鞋通邪,百鞋铺路即为百邪铺路,这些鞋应该都是从死人脚上扒下来的,全部铺在路面上,能在极短的时间吸引路过的孤魂野鬼聚集起来。” “没想到,那老太婆有两把刷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搜集到这
么多的死人鞋!” 我心中已经了然,同样用气声道:“我大概知道这些鞋的来源了,应该是宿管阿姨从附近火葬场买的,看来她早有准备。” 卫渊点头,他瞥了眼我手中的黑纸,道:“我不能再往前走了,我身上的气息会吓到那些孤魂野鬼,引起骚乱,到时更难找到刘蓓。” “那老太婆整这一出,是想利用孤魂野鬼的气息,扰乱招魂香,阻止你找人,小人肉串,你肺活量怎么样?” “嗯?” 我一怔,被他这转折转的跟不上趟,道:“就……还行,我学过游泳,练过憋气。” 卫渊道:“那你把这个含在嘴里,这东西能过滤你呼出的阳气,混淆你身上活人的气息 ,让那些鬼误以为你是同类。” “一会儿你假装是鬼混进去,把刘蓓的魂魄找出来,我守在街外堵她,咱们一内一外,不愁她现不了身。” “啊?你让我混到鬼群里去?!”我惊道。 卫渊没好气的斜眼睨着我:“怎么,不愿意?” “你搞清楚,现在不是你在帮我,而是我在帮你,不乐意的话,你完全可以放过刘蓓,今后自己做这小人蛇的妈妈,我看你不是挺喜欢养其他物种的吗?” 说着,他竟然就要站起身,直接出现在街面上的鬼群面前,真的不打算再抓刘蓓了。 我立刻就怂了,慌忙中一把拉住他的手,低声求道:“别!我去!你别……” 抛下我。 我后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思绪被手中光滑细腻的肤感吸引,不由自主的朝手中看去。 卫渊声音一顿。 他似乎也没想到我会情急之中抓他的手,他愣了一下。 下一秒,猛然把手从我掌心里抽出去,狠狠推开我:“想死吗?我的手也是你能摸的?!” “忍你很久了,以后再敢碰我的手和耳朵,我保证你死的比林思源还惨!” 说着,他嫌弃的狠狠搓了搓自己刚被我碰过的部位,因为极度厌恶,白皙的手被他搓的一片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