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这具身体,距离完美多了‘近乎’二字。 我瞳孔微缩,目光锁定在那个血窟窿上,往里看去。 只见血窟窿里面,血肉模糊的同时,还隐隐发白。 仿佛新鲜的牛肉,被人用烙铁烙过一般,肉都快熟了。 我看到伤口的细节,一时间没有心理准备,‘啊’了一声,捂住心口蹲在地上。 好痛! 心脏一阵抽搐,有种被马蜂蛰了一下的感觉。 这种剧痛让我浑身冒汗,身体都在颤抖。 黑子不知道我什么情况,快步扶起我:“你没事吧?怎么了?” “没,可能是没做好心理准备,被吓到了,心脏有点抽筋。”我连连摆手,心里也觉得奇怪。 以前上课的时候,各种比这更惨烈的伤口都见过,虽然初期会有各种不适应,但看得多了,对伤口就有了免疫力。 尤其我们还去医院急救科实习过,哪里经常接诊意外受伤的患者,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 却没想到,这伤口带给我的触动会这么大,让我只看了一眼,便浑身弥漫起一种发自灵魂的颤栗感。 仿佛这伤口不是在卫渊身上,而是也砸在我心口一样。 我倒抽口凉气,几乎不敢想象这么严重的伤势,卫渊得有多疼? 他竟然还能在中弹之后,谈笑风生的嘲讽那个大衣男。 他还忽悠我说,吐血是为 了排毒养颜?! 老天!这狐狸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不去想他受伤之后的云淡风轻。 叶京褚动作飞快的忙活着,注意到我的异常情况,抽空瞥了我一眼:“你也受伤了?” “没,我就是……”我面色发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反常行为。 即便卫渊的伤势有些严重,有些渗人,我身为医学生,也不该反应这么强烈的。 至少我该比黑子等人更淡定。 叶京褚蹙了蹙眉,显然也觉得我现在的反应有些夸张了,急声道:“既然没受伤,快过来给器具消毒,我要给他做手术,把针木的残渣取出来。” “白希,你来给我打下手。” “啊?做手术?” 我心慌的更加厉害,虽然知道卫渊现在的伤势严重,他的伤口需要做进一步处理,至少把伤肉剥离出来等等,但叶京褚上手做手术,这不是开玩笑吗? 叶京褚没有行医资格证啊! 更何况,眼下就是个餐厅,不具备任何手术的无菌条件…… 我脑子里冒出一万个不行的念头。 然而叶京褚却没给我任何思考的空间。 他将不锈钢消毒盒塞进我手中,里面还摆放着手术会用到的各种刀具。 原来叶京褚来的时候,就已经根据我的描述,想好了治疗方案,要开刀,还一早准备了这 些医疗器械! 我脑子晕晕的,或许也沾了关心则乱的缘故,此刻我知道自己得保持冷静,得撇除脑子里任何关于情绪的不利因素,只把卫渊当做课上模型,等待流程化处理。 我忙碌起来。 很快,一个简易的手术台便搭建成功,黑子找了店里的备用强力手电,举在头顶,充当手术台无影灯。 其他两个店员则充当助手,双手消过毒以后给叶京褚递手术刀。 而我则继续监控卫渊的各项身体指标。 这台过家家一样的手术,在叶京褚的有条不紊中,迅速展开。 如果换了其他手术,我能在近前以第一视角现场观摩,必然要抓住机会好好学习的。 但面前躺着的是卫渊。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乱乱的,什么都看不进去,甚至我有些害怕看到手术细节。 于是将注意力全神贯注的盯着仪器屏幕。 只觉度日如年。 经过漫长的手术时间,就在我感觉这场手术,仿佛永远都结束不了的时候,叶京褚松了口气,抬手擦掉额头的汗水,将伤口缝合起来。 “这样就行了嘛?针木在渊哥身体里运行这么久,一定也损伤了渊哥的兽丹,用不用给渊哥开些中药之类的补一补?” 黑子紧声问。 叶京褚道:“要开。” “但不是我开,你们不是也请了我爷爷来给他诊 治吗?巫医这部分,我爷爷比我擅长。”
他经过长时间的专注手术,此刻面带疲惫。 说完这些,他看了看手表。 恰逢这时,一辆黑色商务车停驶在烤鸡店门口。 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快步下车,朝我们走过来。 身后还跟着几位年轻男子,个个手里提着一个工具箱。 一副高级总裁身边的小助理模样。 我虽然早就知道叶京褚家条件不差,在圈子里也十分有名气,却没想到他家人出场跟叶京褚的低调风格完全不同,竟然这么大的派头。 要知道叶京褚平常出门,大多是坐公交车的。 黑子见到来人,骤然皱起眉来,对叶京褚说:“你们人族叶家不是跟渊哥有些交情吗?叶天听都在电话里答应来救治了,为什么却派个学徒的来?” “难道狐族首领受伤,请不动你们人族叶家的首领来救治吗?” 那中年男人步伐矫健,已经带领随行人员踏进店中。 听见黑子的话,他自我介绍道:“我就是叶天听。” “啊?”黑子一怔,面带惊讶的打量中年男人。 我也惊得嘴巴微张。 他是叶天听?! 叶家的家主,叶京褚的爷爷? 哪怕按照二十岁就生育子嗣,叶天听现在至少也得六十岁左右了吧? 眼前这位‘总裁大叔’,有五十岁吗? 与其说他是 叶京褚的爷爷,不如说是叶京褚父辈更贴切一些。 然而叶京褚清晰地喊出爷爷二字。 他打了个招呼,也没有跟我们介绍他爷爷的意思,迅速跟爷爷说起他刚才采取的手术措施,以及卫渊现在的身体情况。 叶天听沉眸听完,赞赏的点了下头。 他看起来比叶京褚更精通医术,并且说话办事雷厉风行,边听边对身后的助手们招了下手。 那些助手便训练有素的打开工具箱,拿出折叠帷幔,将四面敞开的环境围城一个临时的封闭空间。 除此之外,剩下的东西就有点令人错愕了。 可以说跟治疗完全搭不上边。 就见助手又陆续掏出黑鸡冠,五颜六色的五谷稻米,香炉,毛笔,不知是什么物种的骨灰,柏木枝…… 在一样样东西被铺满桌面时,那位总裁气息严重的大叔,一把脱下精心剪裁的高定西装,扔在一旁,换上了宽大的道士服。 我:“……” 我说不上来哪里怪,但就是感觉不太正经,也不太专业。 好在叶京褚在我身边,见我脸上露出质疑之色后,他低声道:“放心吧,我爷爷处理兽弹的伤情,十分有经验。” “如果说我刚才的手术,只是帮卫渊清理创口,防止病情恶化,那我爷爷一会儿操作,才是真的帮卫渊治疗,把他从危险线上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