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密道擒人(1 / 2)

再说馆娃宫那边,夷光一曲舞罢后,夫差携着她的手正要入内,一名宫人匆匆而来,神情慌张地道:“启禀大王王后,太王太后病危!”

“你说什么?”夫差大惊,急忙道:“白天大婚行礼之时,祖母不是还好端端地吗,怎么会一下子病危?”

“小人也不清楚,但这是百宁殿传来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宫人话音未落,夫差已是疾步离开,夷光连忙跟上去,“臣妾懂得医术,或许能帮上忙。”

“也好。”夫差心乱如麻地点点头。

二人一路紧赶,很快便到了百宁殿,大殿灯火通明,一众太医都在,面若死灰地跪在地上。

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太王太后,夫差鼻子一酸,疾步上前,紧紧握住她枯瘦的手,哽咽道:“祖母,孙儿来了!”

听到夫差的声音,太王太后缓缓睁开双眼,浑浊的眼眸里是一如既往对夫差的爱惜,“哀家本想熬过今日,可惜……撑不过去了。”

“不会的,祖母一定会没事的。”夫差急切地说着,朝正握着太王太后另一只手把脉的夷光投去期翼的目光,可惜,等来的是夷光的摇头。

夫差痛声道:“怎么会这么快?明明白天还十分精神。”

夷光拿起掉在地上的瓷瓶,那里本该盛着她给太王太后制做的续命丸,可现在已经空了,“太王太后应该是一口气吃了剩下的续命丸,激发出体内残存的精气,在短时间内看起来精神十足,犹如病愈了一般,可是一旦精气耗尽,便回天乏术。”

太王太后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哀家的孙儿大婚,自然不能缺席。”

“祖母……”想来爱护自己二十多年的祖母就要离去,夫差忍不住落下泪来。

太王太后吃力地抚着夫差抽动的肩膀,“莫哭;生老病死,谁都逃不过,能够看到你成亲,哀家已经心满意足了。”

听到这话,夫差越发难过,哽咽道:“孙儿舍不得祖母。”

太王太后怜惜地道:“哀家以后不能再陪着你,你切要小心,不要被小人迷惑,坏了你父亲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说着,她又语重心长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要记住啊。”

“孙儿记住了。”夫差用力点头,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太王太后疲惫地点头,道:“哀家想与夷光单独说几句话,你们都退下吧。”

待众人退出大殿后,太王太后望向穿着王后嫁服的夷光,道:“榕儿死了是不是?”

夷光骇然一惊,她与夫差怕太王太后重病之下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伍榕的事情一直牢牢瞒着,不许任何在太王太后面前提前,她又怎么会知道?

太王太后看出夷光心中的疑惑,虚弱地道:“那么多人进进出出,总归有一言半句的泄露。”

夷光无奈地道:“孙媳赶过去的时候,郡主已经悬梁自尽。”说着,她伏身磕头,“孙媳有负祖母托付,请祖母责罚。”

太王太后长叹一声,浑浊着目光混着痛惜与释然,“哀家不知具体情况,但哀家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起来吧。”待夷光在床边坐下后,她感慨道:“或许这就是榕儿的命,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夷光柔声宽慰道:“下一世,伍姑娘一定会投一个好人家,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希望如此。”太王太后感叹了一句,又望着夷光道:“你是一个好姑娘,哀家也看得出,差儿是真心喜欢你,但你要记住,君王始终是君王,伴君如伴虎,切勿步了伍员与伍榕的后尘。”

夷光看得出,太王太后是真心把她当成孙媳,为他着想,含泪道:“多谢祖母,孙媳谨记您的教诲。”

“记住就好……”太王太后颔首,下一刻,她突然双目大睁,神情激动地伸向虚空处,喃喃道:“诸樊,诸樊……”

夷光知道这个名字,是夫差的祖父,太王太后的夫君,早在多年前便已经过世了。

太王太后的手伸到一半,颓然落下,一动不动地垂在床沿,从此再没有抬起过……

这一夜,宫人尖细报锐的报丧声传遍了整座王宫,“太王太后薨。”

太王太后过世,最伤心的莫过于夫差,亲自为太王太后守灵,出殡之日,他一路扶灵哀哭;并下令举国同悲,一年内禁止宴乐婚嫁。

夫差每每想起太王太后便哀恸难止,为免睹物思人,在伯嚭的建议下,干脆迁居馆娃宫,朝政也一并搬到了馆娃宫。

夫差这个举动,令种大喜过望,要知道这馆娃宫是他一手修建的,里面密道重重,恰巧,夫差居住的寝宫就在一条密道,只要他潜入密道之中,就可以探听到夫差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自那以后,种便日日经由密道来到夫差寝宫之下,窃听朝事,多日下来,真让他听到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

伯嚭自被夫差冷落后,一直想方设法地希望重夺圣眷,每每见到夫差都是歌功颂德,百般讨好;可惜夫差待他始终淡索索,远不及范蠡。

伯嚭嫉恨之余,想起公孙离曾透过范蠡很有可能就是子皮的事情,当即派人去越国调查,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果真查到了范蠡底细。

伯嚭大喜,当即将此事奏禀夫差,他满以为这一次能够彻底除掉范蠡,岂料夫差并未恼怒,一来,仅凭伯嚭一面之言,不能确定范蠡就是子皮;二来,范蠡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武双全,就算当真是子皮,夫差首先想到的,也不是除去他,而是让他真心投靠吴国。

夫差对范蠡的看重,令伯嚭越发不安,几经思索,想出了一条毒计,微笑道:“大王想知道范蠡是不是子皮,又是否真心投靠咱们吴国,臣有一法。”

夫差饶有兴趣地道:“什么法子?”

伯嚭笑着说出两个字来,“伐越!”

夫差一怔,道:“进攻越国?”

“正是。”伯嚭堆着笑容道:“若范蠡心在大王这里,那他一定会助大王彻底消灭越国;反之,他必会百般阻止。”

夫差犹豫道:“这几年伐越败齐,国力折损不少,若是再动干戈,恐怕会影响国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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