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优蒙猛叹一声,撒手撇了猴兵,心急火燎道,“还在此做甚?我们速回关去!”
话音未落,优蒙已拖起铁耙飞在空中,化一道光去了。
祁冲和音郄亦飞起空中,直奔浮云关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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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三神已飞至浮云关上空。
优蒙急伏眼往下看去,只见浮云关上尸堆如山,血流成河,众神兵神将正被四处追逐斩杀,仿佛砍菜切瓜一般;众驳兵虽然英勇,但被数十倍敌兵包围攻击,显然已落下风。
“哇呀呀呀……”优蒙急得牙根咬碎,大吼一声,“妖人,你蒙爷来也!”
优蒙落身下来,却早觑见曲易,遂把七齿钉耙照他头顶筑去。
曲易正与十多个驳兵恶战,难以分心,因此并未觑见优蒙的袭击。却待他发觉时,那钉耙离头顶仅一尺来近,如何躲闪得了?
优蒙自持袭击成功,一耙便筑死了这个妖人,替古爷、芒爷等众神报了大仇,心下好不欢喜。
但就在钉耙堪堪筑在曲易头顶时,猛然一道巨飙横扫过来,正打在优蒙的胸脯上,直打得他口喷鲜血不止,断线风筝一般横飞出去,那钉耙把握不住,撒手丢落山涧里去了。
祁冲和音郄随后而至,正瞥见这一幕,双双大惊失色。祁冲迅速接住坠落的优蒙,落在了城关之上。
音郄紧跟落下,急来看优蒙,但见优蒙口中鲜血溢流不止,双目紧闭。
“蒙爷!蒙爷……”音郄急切叫唤,心如刀割。
忽地,优蒙翻开了双眼,却是充满血丝,红得瘆人,刚要说话,眼球就“扑”的一声爆裂,那脑袋一歪,耷拉了下来,已然死于非命。——皆因受伤太重也。
“蒙爷!蒙爷!蒙爷……”音郄撕心扯肺的呼唤,泪珠滚落如雨。
“呃哈哈哈……”只听一阵长笑里,曲易已飞落在二神三丈余远处,对女神恶道,“妖人!只道你能搬兵,老夫就不能搬兵?如今伯陀御驾亲征,定叫你等妖人一个个与那厮一般下场!”
原来那一道巨飙正是夜离袍袖拂出,不仅打死了优蒙,而且连那驳兵也打死了五六个,因此,曲易得以解围,及时抽身,来寻仇人。
曲易那话说得放狂之极,早就激怒了祁冲。他缓缓放下优蒙的遗体,忽地耸身而起,自肩后抽出降魔杵,往前一指,怒喝道:“什么鸟伯陀?难道我祁冲会怕了他不成?”
“我夜离不要你怕,只要不坏我夜离的好事,我夜离就不与你们计较,放你们一条生路去,我夜离乃是贝机国堂堂的伯陀,自然说话算数。”不知何时,夜离已落在二神面前,与曲易并肩而立,神色淡定地说道。
来者黑面赤发,身着一袭淡黄衮袍,双手后负,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
女神音郄猛看见打死优蒙的凶手闪在眼前,不禁怒火万丈,二话不说,抽剑在手,直刺将过去:“妖人!还我蒙爷命来!”
音郄这一剑来得快,快似电闪雷掣;来得凶,凶如饿虎扑食,眼见剑尖直刺入夜离胸口。
夜离却不惊不慌,待剑尖离胸口五寸有余时,伸右手,展食中二指,忽夹住剑身,用力一铰,“啪”一声便折断了宝剑,同时上身微向右前斜侧,就将右肘撞在了女神的腹部。
这一连贯的动作实属武术技巧,乃是夜离早年在言京山所学,但如今借着道力使起来,已然臻至炉火纯青的境界。
音郄岂能料到,在如此之短的距离,竟然遭到反击,一时躲闪不及,径直被撞飞出五六丈远摔在城墙边,浑身痉挛,银牙咬碎,鲜血自嘴角流溢出来。
夜离风轻云淡道:“我念你乃是女流之辈,饶你一命,速速离去。”
音郄拄断剑挣身欲起,却硬是挣扎不起来。其实夜离所言非虚,他仅仅用了七成的道力,可是他的七成道力也有两千余年的道行哩,女神音郄仅有四百多年的修为,却怎么能禁受得住?
“妖人!你少要放狂!我祁冲便是斗不过你,咬也要咬下你一条胳膊来!”祁冲瞥见这番光景,自知不是夜离敌手,但这局面,他怎能撒手离去,即使死也不能辱没了中曲山的威名,遂就举降魔杵打向夜离。
夜离冷笑一声,暗蓄道力,袍袖一拂,一阵狂飙直袭过来。
祁冲急挥降魔杵荡去。
两道道力相撞,犹如霹雳炸响,地动山摇。
祁冲也接招不住,径直被打落在地,浑身热血沸腾,紧咬住牙关才没有吐出血来。祁冲遂收了降魔杵,往地上一伏,怪叫一声,即化出原身,乃是一头丈余高的驳兽,独角峥嵘,巨爪锋利,直扑向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