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飞顿时吓得面色骤变,但是他毕竟是行伍出身,久经战场,随手猛然扣上房门,身影后退一丈多远,躲过这猝不及防的一击。
与此同时,猛听“咣”地一声巨响,洞房门被重重地踹开,玄姬和陟宫旋风般冲杀进来,一个挥鸳鸯剑就刺,一个挺钩镰枪便扎。
乌龙飞不知端倪,慌恐不迭,一边躲闪应战,一边大呼大叫:“来人啊!有刺客!来人啊!有刺客……”
喊不到七八声,忽听“噗哧”一声,玄姬的左剑直刺入乌龙飞的前胸,直透后背五寸有余。
原来乌龙飞好色如命,身体早已淘虚,武功自然也生疏许多,而玄姬和陟宫又非寻常之辈,再加上洞房狭小,闪躲受制,因此交斗不过八九回合,乌龙飞便被玄姬一剑刺中胸窝。
乌龙飞单刀落地,面部抽搐,双手紧紧攥住剑锋,嘴巴里咕嘟嘟直冒血:“你们…你们是……是什么人……”
“老子金屏县桃花村陟宫!今日专门杀你们这些山匪来的!”陟宫抖动钩镰枪大喝道。
“好…好…老子这一辈子也值了,人命如草,完就完了……”
“老子正要你完了!”陟宫大吼一声,抖枪直扎入乌龙飞的脖子,复将双手一绞,往回一拽。
“咕咚”一声响,乌龙飞的脑袋被钩镰枪割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下,颈腔处黑血喷射,溅红洞房,尸体摇摇晃晃,栽倒在地。
那小姑娘见状,早已吓得躲在婚床角落里,战战兢兢,抖瑟不停。
陟宫抓起乌龙飞的首级,与玄姬踏着一地黑血走出了洞房,准备向聚义厅内吃酒的山匪示威。
二人刚走到院内,刀疤脸和吴三巴子已经率领无数山匪赶过来了,原来有山匪听见“有刺客”的叫唤声,便急忙禀报了两位寨主。
那刀疤脸可是乌龙飞的亲弟哩,见他大哥只剩下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被别人攥在手里,那个挖心般疼痛就甭提了。
他挥刀叫吼道:“兄弟们,给我把这两个鸟人剁成肉酱,为大寨主报仇!”
叫吼罢,刀疤脸率先提大刀冲砍上来。
身后无数山匪呐喊呼吼,蜂拥而上。
“你们谁敢上来,陟宫在此!”陟宫暴吼一声,抖手将那颗首级打将出去,挺钩镰枪护在玄姬前面,准备应战。
刀疤脸闪身躲过乌龙飞的首级,照旧率山匪扑杀上来。
见此景,玄姬叫唤道:“陟宫,你退后,让本姑娘来!”
“你要干什么?”陟宫紧张道。
“我师父说过:纵恶就是欺善。一看这些山匪,就知道全都是恶人,本姑娘今日要大开杀戒了!”玄姬在聚义厅时就已忍耐不住,此时见众山匪汹汹杀来,除恶之心顿生。
话音落处,玄姬掩身上前,将子午鸳鸯剑祭起空中,十根玉指频结法印,口中念起咒语来:
“青萍起于微末,
松柏舞于苍际,
风来!
剑落!”
“落”字才定,鸳鸯剑忽化成两道白晃晃的光芒,旋裹风影,穿梭于那些山匪之间,“哧哧哧”的细微声,连响一片,仿佛有无数点着的火柴淬入水中熄灭的光景。
刀疤脸和吴三巴子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剑光穿胸而过,一前一后,仆地身亡。众山匪正在惊骇时,忽然也一片片倒地,恰如被机器收割的麦子一般。
顷刻间,众山匪无声无息地仆倒大半,剩余的山匪仿佛梦中初醒,扔枪的扔枪,丢刀的丢刀,哇啊惊叫,纷纷乱逃,逃得及的保住一条小命,逃不及的被斩杀在半道上。
陟宫看见这般光景,惊得呆如木鸡,因为他从未见过这种诡异之事哩。
那话间,但听玄姬捻决喝声“回”,鸳鸯双剑便各卷一道风影落入了她肩后的剑鞘之中。
瞥见陟宫发呆似的,玄姬便伸手在他眼前拂了拂:“陟宫?陟宫!你傻了啊?”
“啊?啊…哦……”陟宫猛然醒过神来,顿时面露尴尬之色。
“我们快去追杀那些山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