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夜离就擒 王室图腾(2 / 2)

他摇摇脑袋,乱发如蓬,污水纷飞,却发觉自己的手脚已被铐上了铁镣了,于是又用尽力气地挣扎了几下,那铁镣拉得铁紧,直摇得哗啷啷乱响,毫无松动,自然是白费了许多气力。

子熙公主与众人围在刑台下,近在咫尺,眼见夜离就要被开膛破肚活不成了,直急得心似火烧油煎一般,拉紧焉耆长老的袖口,紧张至极道:“伯伯伯伯……快救救夜离……快救救夜离……”

夜离被扒开胸襟的刹那,焉耆长来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似的,两眼忽然变得直勾勾的一眨不眨。

被子熙惊过醒来,他满脸严肃道:“别闹别闹……待老伯再仔细看看。”说着,凑进刑台去,依旧双眼直勾勾地往夜离胸脯上打量来打量去。

子熙公主跟紧走近刑台下,对焉耆长老的举止颇觉奇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直直地看到了夜离结实光滑的胸脯。她不禁娇脸通红,浑身发热,羞涩涩道:“伯伯,你看他那儿干什么?”

焉耆长老默然不语,郑重其事地摇摇手,示意子熙公主莫要作声,双目如电,逡巡不已。

子熙公主满脑疑云,又不好问话,便赸赸地瞥望刑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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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台上,夜离醒过来,摇头晃脑就晃了血无演一身血水。

血无演抹了一把脸,呸了一口涎,呛啷一声抽刀出鞘,将刀尖直指夜离胸口,恶声道:“臭小子,醒来了就好,醒来了就好!正要用你的刀开你的膛,破你的肚,让你痛痛快快地死在自己的刀下,也是你小子的一种福气啊。哇哈哈哈……”

夜离斩杀血无演炼养的宝贝蛭妖,又坏了他欲娶子熙公主的美事,因此血无演衔恨之极,这才想出这般刻毒惨绝的办法来:欲用斩妖刀剖开夜离的肠肚,报仇雪恨!

夜离被吊挂在空中,搭拉下脑袋装死,准备拖延些时间暗自调息元气,忽然听到血无演抽出斩妖刀,既来开膛破肚,直唬得目眦尽裂。

他猛然睁开眼,大吼道:“你敢杀我?你敢杀了我,塔提族一定会被赶尽杀绝,鸡犬不留!”

“臭小子,死到临头了还说大话!”血无演闻声大怒,刀尖微微一用力,便插入夜离胸膛半寸来许。

“嗷!”夜离发出一声痛叫。

“哇哈哈哈……本酋长就喜欢听这惨叫!”血无演兴奋大笑道,“让本酋长先剐你几刀!”

话未落音,血无演挺动斩妖刀,准备继续插入夜离的胸膛。

“且慢!酋长且慢动手!此人说话,有些蹊跷!待老奴上来看个明白。”

焉耆长老在刑台下觑看多时,越看越惊疑,心中也就越没有个底细。忽听夜离说出那话,又见血无演准备继续动手,慌忙高呼一声,纵身跃上刑台来。

血无演回头睨看,却是焉耆长老,怒气愤气立刻就不打一处来。他怒喝道:“老家伙,有什么蹊跷?帐还没跟你算清呢,你又来坏我的好事!”

“酋长,不可造次啊!酋长还须看明白再说。你看——那是什么?”焉耆长老鞠躬说过,伸手直指夜离赤裸的胸膛。

夜离左胸刺有一副纹图,血无演早已瞥见,却不曾在意。此时听说,他略瞥了一眼,哂笑道:“这小子无趣,将一个妇人纹在胸口,多半是个淫徒,这又有什么蹊跷可言?”

“酋长:不是这般话,你再好好仔细看看。“焉耆长老谆谆劝道。

果然!

夜离左胸上用金贵的玉英奇石粉汁刺有一副赤殷殷的纹图。

那纹图竟是一位环髻妇人,双手捧着一具椭圆之物,体态飘逸,容颜清丽,颇似敦煌飞天之态,不过肩后却仿佛又生出两只翅膀来。但见她衣袂裙裾,簪饰飘带,纤毫毕现,栩栩如生,足见纹绣功夫的精微入绝和非同凡响。

“无非一个花里胡哨的妖妇,这又能说明什么?”血无演睁大眼珠,骨碌碌端详片刻,一时也没瞧出名堂来。

“酋长:这可不是什么‘妖妇’啊!提起她来,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她就是蚌祖仙女,贝机国“襄佑族”王室的图腾啊!此人与傲奢伯陀一定有厉害关系,酋长不可不慎啊!”焉耆长老早已觑得清楚明白,因此惊惮道。

当初贝机国王室远祖脱离中土入驻南荒,曾经与禽兽百类争夺山川河海之地,得一珠蚌仙女相助解难,才得以安邦立业,因此举国以刀蚌为图腾,而王室之裔必纹刀蚌仙像于左胸,以志永世不忘。——这在南荒大地广为流传,土著山人悉皆知晓。

血无演自然也知道这段渊源,听长老这么一说,便忽想起来了,顿时脸色骤变,背脊沟里冷汗飕飕,又定睛仔细瞅瞅,愈瞅愈见分明,不禁胆战心惊,吞吞吐吐道:“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焉耆长老道:“贝机国王室的图腾,如果庶人纹在身上,那可是犯下欺君大罪,当灭九族!谁敢谮越?酋长还是好好问问他的来龙去脉,以免惹来无穷灾祸。”

血无演沉吟须臾,唰地地改了脸色,哼哼冷道,“想是你暗里得了他的什么好处,来编个谎话唬弄。看他一身泥末子土星味,哪有半点王室的气派!必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冒牌货!你休要再啰嗦,待本酋长开他的膛,破他的肚,为宝贝报仇。”言罢,挺刀使力。

焉耆长老吓得面色如土,大汗如豆簌簌落下,攒身上来揎住血无演,愁眉苦脸谏道:“酋长不可造次啊!宁可信其真,不可当其假,如果他是贝机国王室的人,我塔提族岂不是大祸临头,在劫难逃?”

“嘿嘿……看来你早没有胆了!便是贝机国王室,我今天也要杀了他,相隔着十万八千里,傲奢又能奈我何?”血无演心里明白似镜却不糊涂,只是深恨夜离伤了他的宝贝,又搅了他欲娶子熙公主的美事,便一咬牙横下心来要杀了夜离。

当际他摔开长老纠缠,把刀尖就往夜离胸膛里插去,鲜血刹时流了出来。

夜离佯合着眼睑一边暗自调理元气,一边象个狡兔一般竖起耳朵偷听两人说话,那一言一语都听得真真切切,当焉耆长老说出真实身份来时,心中不免也吃了一惊。

此刻,夜离已然恢复了些精神,见血无演又来开膛破肚,就急捻起御刀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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