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就请简兄弟带个口信,问候家弟安好。”
“道长放心,在下一定带到,在下告辞了。”简黎心忧宛陵之事,便同二人作揖告辞,径出了仓司署。
谭忠和钟庭送出大门,目送简黎离去。
而后谭忠又带领钟庭去仓司房,观看和检查物资装备情况,准备启程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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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黎离开旌孝县,一路御风返回宛陵郡。
残阳挂山之时,已回到宛陵郡北门大街敬亭客栈,他径直上了二楼西边最里角的客房来,敲开房门而入。
四位道长刚吃过晚饭,正在讨论鬼祸之事。
见简黎回来,众人大喜,纷纷起身让坐。
简黎落了座,众人也一时坐下。
尚婉沏了茶,递给简黎,问道:“简兄弟:此行怎样?见到钟庭和钟极两位道长了吗?两位道长可说过什么时候来?”
“唉……没见到钟极道长,那平青庐已被恶鬼洗劫了,靖庐里的道士全部遇难,只剩下十几个大小道童。”简黎接过茶水狂饮两口后,喘着粗气道。
“那我三弟钟极道长现在怎么样了?”钟万急忙惊问道。
“听道童说:钟极道长先自下山去了,因此躲过此祸,但现在不知他在何处。我已将信交给道童,请他代为转交。”
“哦……”钟万微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那我大哥钟庭道长,你可见过?”
“钟庭道长倒是见到了,但他受南荆国归州府旌孝县的谭司仓之邀,准备押送一批物资去归州府,要过上几日才会赶来。”
“哦,这便好,这便好……”钟万放下心来。
此时夏烷忽然猜测道:“连那冀州平青庐都遭了殃,我估计这鬼祸不止扬州这一处啊,或许九州到处都有鬼祸啊。”
“那倒未必,我在荆州境内就没有发现鬼祸的迹象。”简黎道。
“荆州冀州,我们无力去管,但这扬州的鬼祸,我们是管定了的。”封子水道,“我看我们应该早做准备,然后分头行事。”
“对!有道理!”夏烷点头道,“可是我们怎么分头行事?”
“尚道长和钟道长就在此处继续养伤,等候钟庭道长前来会合;我负责金陵府府隍庙方向的动静;夏道兄可四处邀请道友来助。等到本月月底,大家会齐,一起铲除了这扬州鬼祸。”封子水有条不紊道。
“诶?子水,为何漏掉了我啊,我做什么啊?”简黎见没有提起他,急忙问道。
“我正要说呢。”封子水答道,然后对众人说,“简兄的内人如今妊娠在身,而且简兄也有好几日没有睡过安稳觉,我看就让简兄先回去休息几日,同时陪陪嫂夫人,大家以为如何?”
“原来嫂夫人要生孩子了!恭喜恭喜。”夏烷恭喜道。
“恭喜恭喜。”尚婉和钟万闻说,也起身道贺。
“谢谢,谢谢……同喜同喜。”简黎回礼致谢。
“既然弟妹有身孕,那简兄弟就先回去休息几日吧,同时好好陪陪弟媳。”尚婉赞同封子水的意见。
“嗨!大家都在同心除鬼,我简黎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这不是到月底还有些日子嘛,你就先回去休息几日吧。”封子水殷殷劝道。
“家中有老母照顾山妻,更何况山妻妊娠还早呢。这事,子水你甭说了,免得我不痛快,你就说要我做什么吧。”简黎沉脸不悦道。
“既然如此,那简兄你就负责枯松山猴头洞方向的动静吧。”
“好!”简黎高兴道,“可是尚道长和钟道长的伤势至今没好,我们都不在此处,如果有意外,该怎么办?”
钟万应道:“简兄弟不要担心,两位师弟已替我们稳定元气,而且之前,尚师姊有两颗丹药,我们也已各吃了一颗,这元气虽然恢复缓慢,但安静休养,问题也是不大。至于皮肉之伤,只要用些药剂便可。大家就按封师弟的建议,分头行事去吧。”
三人闻说,点头应诺。
于是众人彼此道别,分头行事,只待本月月底,大家会齐,铲除扬州境内的鬼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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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荆国·归州府·旌孝县牢狱。
魏益原以为打死两条人命,必死无疑,呆呆傻傻地坐靠在牢房角落里,一动不动,仿佛木雕。
虽然谭忠说要相救,但他也并未十分放在心上。
不料未过多久,果真有牢差吆喝着打开牢门,放他出去。
魏益这才明白谭忠果然真心救他,不禁心生感激:只当这谭司仓是官府的一条走狗,不料还真有这份拔刀相助的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