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金光闪处,佛殿之上展现出一幅图景来,正是那玉笔峰上的九层浮屠塔,诺那佛祖的金身安放之处,此时那九层浮屠塔已然亮起八层共计四十八盏琉璃灯,一盏盏,一层层,金光照耀,蔚为壮观。
普贤大士观见欢喜道:“原来诺那佛祖已经圆满了四十八份功德。”
“正是,诺那佛祖转入红尘,应儒道两家之善义,行随喜无相之功德,已然卓有成效,这里面自然也有你与那风雪亭助法的功劳。”牟尼佛祖生欢喜心,大加赞颂道,“不过还差那最后的六份功德,等那六份功德圆满,诺那佛祖也就可以证回金身,重返诺那法界去了。”
“诺那佛祖既有六份功德还没有圆满,弟子愿意再次前去护法,协助诺那佛祖早日证回金身。”
“不必不必……诺那佛祖的灵元上能感天,下能应地,中能感应古往今来,虽然目下凶险,但也不过是他注定的赴恶之数,正好应了东土的山海之劫,实是造福山海、功德无量的善举。你已经完成护法之责,剩下的事就让大成府去显那一份功德吧。”
“是,弟子遵旨。”普贤大士恭敬道,“弟子当年下界时曾发下十八年的誓愿,现今正是兑现之时,因先要回灵山交旨,所以暂时还没有前去。”
“嗯,那东土大劫将至,山海神魔也将频繁出世,有儒道两家周济,我佛家也就少管此事了,你速了了此愿,回峨眉山闭关去吧,等《灵台榜》封神之后,再出关不迟。”牟尼佛祖吩咐道。
“是,弟子谨遵佛祖法旨。”普贤大士小心应诺道,“弟子暂行告退。”
普贤大士虔诚地行过佛礼,缓缓退出大雷音寺,复往南唐国宛陵郡华阳镇谭家庄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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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家庄61谭氏坟山61周氏守孝庐内。
基双目闭合静坐在孝庐之中,仿佛木雕泥塑也似一动不动。
其实此刻基的脑海里那七个神秘字符兀自在不停的旋转,一会儿近,一会儿远,一会儿又全部纠缠在一起好似一锅乱糟糟的糊粥;耳畔“主人主人”的叫唤声也依旧不断的传来,宛如愈加听得清晰的样子。
基定气凝神,竭尽全力地想观看清楚那脑海中的七个神秘字符,除了一片金光模糊之外,还是一片金光模糊,而那呼唤声更是搅得他神魂不宁。
如此过了三五日。
此日恰至深夜,月光如水,山野披银。
基正在孝庐里坐禅不住,额头的冷汗汩汩冒出。
突然间,西天一团红光直降落在孝庐上空,红光之中现出一位布袍赤脚的中年僧人,正是普贤大士来至也。
但听他朗声道:“雪亭兄,看来你依旧没有放下啊,如今时辰已到,贫僧这里便略微助你一臂之力。”
话落处,普贤大士伸出右食指,凌空往下一指,便有一道白光落入基的印堂之内。
过未多时,基浑身摇颤起来,渐渐有红光吐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终于被红光包裹如大火上下焚烧一般。
猛然间,基张开双臂如抱苍天,欣喜至极地狂喊道:“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信!智!礼!义!仁!孝!忠!武七字令!我终于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
在普贤大士的助法之下,基借助十八年的儒修,终于悟透迷津,在脑海里一个字一个字地看清楚了那七个神秘字符,正是大成武七字令决:忠孝仁义礼智信!如果普贤大士不助法,基也能参透这大成武七字决,只不过还需要一些时日而已。
就在他话落之时,胸前的武砚猛然吐出千万道金光,直照彻了整座山谷,端地庄严殊胜,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普贤大士高笑道:“雪亭兄,恭祝参破迷津。”
“雪亭兄?雪亭兄……”基依旧闭着眼,闻听那话,凝神仔细思索起来。
如此一思索,往事就宛然如生,纷纷出现在脑海里:那高山清晰了,正是钟山;那冰崖清晰了,正是敦薨山霹荡崖;那无数相互厮杀的士兵清晰了,正是都昂山神魔大战;那一条怪龙清晰了,正是钟山大神烛龙;那肩负长剑身坐怪兽的生清晰了,正是风雪亭!而那长剑正是同光剑!那怪兽正是麒麟兽!
“我是风雪亭?我是风雪亭?对!我是风雪亭!”
基猛然睁开双眼,霍地耸身站起,仰天大呼道:“我想起来了!我是大成府弟子——风——雪——亭!”
“呵哈哈哈……”闻听此话,普贤大士发出郎朗大笑,合什恭贺道,“雪亭兄,你终于想起自己是谁了,恭祝雪亭兄证回道身。”
基听若未闻,忽然又犯了傻似地愣住在那里道:“我是风雪亭,那谭基是谁?我是风雪亭,那谭基是谁……”
“雪亭兄,你如今道身证回,难道还没有悟出‘放下’二字吗?”
“放下?我如何放得下?”基依旧喃喃自语道,“我如果是风雪亭,我就是孤儿,那我父母是谁?那我础弟是谁?那我灵儿是谁?那我谭府所有的亲人又是谁?我不是风雪亭,我不是风雪亭,我不想做风雪亭……我是谭基,我放不下,我放不下……我也不想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