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是我的!她既然与基定亲,她就得死!”九天咬牙道。
“我儿与基定亲,乃是高僧保媒,两家允许,你这小妖女又是何人保媒,何人允许?”徐掌柜高声道,“要我儿命,得先问问我这个当爹的!”
话音落处,徐掌柜护犊心切,就手捡起车把式丢落在地上的马鞭,迎空一抖,护在车前。
“挡我者——死!”九天恶道一声,一掌往下劈去。
分明只是一记空掌而已,但是刹那之间就听见徐掌柜惨叫一声,整个身躯炸弹也似炸开,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车把式亲眼目睹,直吓得屁滚尿流,妈呀一声,钻进草科里去了。
徐夫人听见车外惨叫声,心里一惊,急忙打开后车帘子来看。
九天却正好飞落在车后,迎头觌见,随手就将徐夫人拖下马车,只一脚,把徐夫人踢飞在空中。
一声响,徐夫人恰如徐掌柜一般,直炸得骨肉支离,鲜血满天,命归黄泉矣。
可怜徐掌柜夫妇来谭府道贺,不曾料祸起意外,竟然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九天杀了徐夫人,复用力扯落了后车帘子,伸手把哆嗦一团的燕灵拖出车来,往地上重重一摔。
却是奇怪,燕灵好似摔在了棉絮堆里,浑然无事。当她看清马车周围全都是血迹,却不见了父母,不禁唬得哇哇哭喊起来。
九天下手狠毒,以为经此一摔,燕灵不是摔成烂柿子,也绝不会有活命的机会,却不料燕灵安然无恙,而且还哇哇哭出声来,她不由勃然大怒,伸手又揪住燕灵,举过头顶,往地上掼去。
燕灵娇小的身躯落在地上,震起一阵尘土飞扬。
在尘土飞扬中,燕灵匍匐在地上,惊恐万分,跚跚爬行,一不小心,小手就被道上的那些碎石块给划出一道血口儿来,鲜血直滴,巧不巧有几滴血珠就滴在了那露在胸前的龙佩之上。
燕灵看见小手滴血,愈发惊恐悲惨地哭喊起来:“爹……娘……爹……娘……”
九天看见此景,惊疑不绝,恼怒万分,恶狠狠地抬起小脚跺向燕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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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映夫妇送走徐掌柜夫妇,返回府中,召来管家刘二,商议定亲的礼单,准备择日送去徐府,以完成娃娃定亲的礼仪。
将礼单才定了下来,那僧人便来辞行了。公映夫妇挽留不住,遂陪了斋饭,送出谭府。公映唤刘管家捧上纹银五两相赠。那僧人不受。
正在推辞间,基在公映的怀里惊叫道:“爹………我的玉佩在一动一动的呢。”
“哪有这么灵验?是你想燕灵妹妹了吧,这才离了多一会儿?”公映不信。
“爹……真的在动哩!不信,你看!”基一边说着,一边从胸前掏出那块凤佩。
果然那块凤佩在微微颤动,隐隐射出一阵一阵的红光。
原来燕灵的那块龙佩沾上了她的鲜血,即刻发生了神奇的召感,基的这块凤佩就有了蚃应,而燕灵被九天重摔而无虞,也正是龙佩神通之故。
那僧人觑见,神色一沉,暗掐指算,大惊道:“不好,燕灵娃儿有难!贫僧要去救她一救!”
话落处,僧人身影一闪,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公映夫妇目瞪口呆,一时竟然回不过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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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一口气连跺了数十来脚,每一脚下去,何止千钧之力,可燕灵依旧浑然无事,直气得她小脸儿猪肝般紫。
“可恶,跺不死你,我便劈了你!”九天盛怒之下,抓起燕灵,一手各扯住一条小腿,使出浑身之力,便要劈了燕灵。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灰影倏然飘过,九天的手中已是空空如也。
九天大惊失色,抬眼觑,便见一位僧人站在五六丈开外,怀里赫然抱着哭哭泣泣的燕灵,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却正是从谭府赶来的那位僧人。
“和尚!你少要多管闲事,否则连你也一起杀了!”九天拧眉恶道。
“道友:你小小年纪,却如此凶狠!这小女娃儿与你有何冤仇,你竟要活生生劈了她?”僧人问道。
“有何冤仇?这就要怪你了?”九天怒气冲冲。
“怎么怪起贫僧来了?请小道友明示。”僧人一头雾水,依旧不失出家人谦卑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