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群阳界恶人为祸以后,天宫玉帝就开始对我幽冥地府严加督察,稍有差池便要拿我十殿阎王问罪,近日又有幽冥教主派遣他座下道明和尚巡查各殿,因此现在我十殿阎王各个都小心行事。这次小商本不想来,但被大哥催来传递口信,这才不得不来。”秦广王解释道,“小商既已传达了大哥欲结金兰的口信,也就不敢再多留片刻了,还请伯陀病愈之后务必前往幽冥地府,我家大哥可是望穿秋水啊。”
“二殿下尽管放心,便是没有邀请寡人去,寡人为了追回熙儿也是一定要去的。”夜离坐在龙床上作揖道,“寡人有病在身不能远送,还请二殿下一路好走。”
“伯陀保重,我们后会有期。”秦广王行礼辞别,撩袍迈步,出离了温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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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万万没有想到到这世上果真还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哩,无端端地得了玄白两道阴符,自然是大喜过望。
等曲易送走秦广王返回宫后,夜离便令他携带白符前去子熙陵墓前焚烧了,他固然不知那道白符、能够招来小鬼看护子熙的遗体,不叫腐虫侵蚀,无论经过多少年子熙的遗体都不会腐烂,依旧宛然如生,除非撤离小鬼。
听说只要追回子熙的魂魄,就能够叫她起死回生,夜离在睡梦中都笑得醒来,那心情便开朗起来,心病也一日日逐渐消除去,开始一心一意进补“童婴丸”,打坐运功,凝神筑元,希望能够早日康复,赶往幽冥地府。
大约又过去一个多月,夜离已经能够下床行走散步,但依旧感觉大不如前。
夜离百思不得其解,遂就召曲易进入温玉宫寝宫询问原因。
夜离问道:“大呼图:寡人打坐也有一个多月了,但仍然感觉这体内真元之气飘忽不定,这是什么缘故啊?”
“启禀伯陀:伯陀虽然有万年的真元之气,但都散布在体内,在元气大伤之后,真气凝聚自然十分不易,因此才显出此种症状。”曲易恭敬答道。
“那该如何是好?”
“小臣道行低浅,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以小臣之见:唯有勤加修炼,凝聚真元之气。”
“那何时才能恢复?”
“以伯陀现在的体资,每日进补‘童婴丸’用以生精筑元,估计慢则两三年,快则也要一年多吧。”
“如此之慢!寡人急着要去那幽冥地府,怎么能等这么长的时间?”夜离大失所望。
“此事急不得,还请伯陀安下心来静静修养,小臣自当竭力相助,只要伯陀真元之气能够恢复七八成的样子,便可以去那幽冥地府了。”
“唉……寡人多等一日,这心里就多一日不安啊。”夜离垂头丧气,挥挥手道,“你下去吧。”
见夜离颓丧的样子,曲易也是无可奈何,应诺一声,低头勾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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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易的一席话令夜离大失所望,每日都难以静心安神,打坐运功起来反而更差强人意。
此夜,夜离心烦意乱,打坐调息不定,便下得床来,出宫走走,排遣郁闷。
值时春天已然来临,夜色之中流淌着春的气息,清新而温润。
天都圣宫中的柳树也已绽出鹅绒般的嫩芽,柳条在夜风的轻拂下,发出细微的打条声。
夜离呼吸着春夜的清新气息,信步宫中,漫无目的。
走过一段长廊,忽然看见前面一座树荫遮掩的偏殿中绿光震瑟,一阵阵冲透出窗棂,显现出十分诡谲的景象,夜离暗自吃了一惊:那里怎么有绿光闪烁,是什么人在那里练功?遂就疾步走将过去,挨在东窗下,捅破窗纸,朝殿内看去。
却见一位老者长发披面,盘膝打坐,正在运功调息,在他面门前三尺来远,赫然悬空着一颗绿珠,兀自在悠悠地转动,那绿光正是此物发出。随着绿珠地转动,老者浑身也在微微颤抖不已。
这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者阳山大呼图曲易哩!
原来曲易本就在临江郡被金门大君打伤,伤势一直未愈,只因夜离的伤势比他更严重,更需要急治,所以他才不惜耗费元气,先替夜离治伤,而只有在空暇时运功自疗。为方便随时照应夜离,他便就在附近一座偏殿内暂时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