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猛然一怔,倒吸了一口气。脱口而出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同样的错误。他感觉了她感情的起伏,不由地狠狠地捏了一自己的下巴。
“那是另一种景象!”她清秀的眉头不由搐动了一下,神情一时黯然了许多,“但是,我始终盼望她能够变得美好起来!”她眼光迷蒙蒙地望向远方。“即使仍然籍籍无名,只要人们的生存状况能够改善一些。”
“社会发展得日新月异,再加上你美好的祝福,一定会的!”他赶紧转变了话题,“你不觉得裙子是女性展示形体美的一种绝好的衣装?
我觉得,如今它几乎成了男女之间外在的分界线。无论是长发,还是红红绿绿的花俏衣服,都已不再是女性的专利。
只有它还能独树一帜!”他侃侃而谈。
“想要出格,就不会有禁忌。”她摘了一片别致而优美的无名树叶,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一面笑语,“你是不是对我不穿裙子很感好奇?”
“一点就心知肚明,你总像先知,能识破我的心思!是啊,我在想,优美飘飘的长裙也许能够更好地展现你迷人飘逸的一面。”他笑眯眯地欣赏地望着她。
“可是我觉得长裤更安全。我一向很保守,你没有发现?”她手扶一株崎岖的藤条,纯真地笑。
“很不可思议,工作起来,可是十足的时尚女郎耶!”他深思地嘟哝着。
“那是因为很多人喜欢时尚,愿为其而出钱。为了挣钱,我只有出卖我的智商。但是,无论如何,我绝不出卖我的肉体。”她飘逸地轻笑。
一只玲珑小巧的蝴蝶儿,在她的头顶上面一上一下地盘旋着,怡然自得翩跹起舞,那双透明的薄翼在金灿灿的阳光映照下,色彩斑斓,十分诱人。
她悄悄地伸出纤细的胳臂,想偷偷地捕捉住它。但是,小家伙似乎毫无畏惧,依然我行我素。
好象道长一尺,魔高一丈似的。她的胳臂伸高一些,它舞姿的幅度就加大一些,飞得更高远一点。
等她假装不理会它的时候,它又自得其乐地飞了回来,不离不弃地围绕在她的身边,炫耀它优美的舞姿。
透过零星的树罅,丝丝缕缕灿烂的光辉投射到她纤柔的身体上,朦胧地罩上一层淡淡的光圈,如梦似幻,好象林中仙子一般一前一后地追逐顽皮的小精灵。
“很谨慎噢!那么,你怎么敢和我私自出来,不怕我有非分之举?”他吹着悠扬的口哨,两步并作一步地小跑着也加入了追逐的行列。同时,也不忘心中的疑问。
“在我心中,你是个君子。况且,即使我看走了眼,反正有鱼死网破的决心。想来你这高贵的品格,金贵的身躯不会做得补偿失的事吧!”她回头莞尔一笑,被他那一身快乐的光辉,诱惑得不由得霍然心跳。
“不是不会,只是不忍与不舍!”他由衷叹息。
“谢谢你的大慈大悲!”她向他顽皮地抿嘴一笑,停下脚步,放弃追逐,引颈眺望着飞远的蝴蝶,做了一个深度的呼吸。
“为什么你不问我与别的女孩会不会也这样奉公守法?”他热切凝眸,目光犹如夏日炎热的阳光。
“…….”她抿嘴微微一笑,“因为,我觉得那是你的事,我没有须要对你了如指掌,相应的……
——管好我自己才是我的本分!”她拨开面前纵横交错的枝条,缓缓地择路前行。
“你真可以做到漠不关心?”他潇洒地斜依在一棵树干上,翻动着深思的目光望她的背影。
“如果我真那么对你致致以求的深究,你不觉得那已超出了我们之间的范围,反倒有些神经不正常了?
——开开玩笑,不要见怪!
好了!走,前边应该还有更美的风景吧!”她向他回眸一笑,清清爽爽地往前跑了。
“夏初,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冰雪聪明的你怎么可能?”他热诚而痛苦地盯视她,“我不是开玩笑,我很认真!”
因为古木比肩,枝繁叶茂,像‘伟丈夫’一般,巍峨屹立,撑出片片浓重的绿荫。即使外面依然阳光灿烂,相对于湿润的树下,挤过颤动的绿叶,洒落下来零星斑驳的光点,也是弥足珍贵。
而枝叶扶疏的野草和不知名的鲜花,却会见缝插针、捷足先登地来抢占一席之地,之间从肥厚而湿润的土地里还散发着苔藓与蘑菇的清香味儿。也许,因为很少得到阳光的眷顾,所以,就是偶而得到蜻蜓点水似的恩宠,也被爱抚得色彩斑斓、花枝招展。
如此,引来不少小飞虫嘤嘤嗡嗡忙碌地翩跹起舞,高高在上的鸟儿也凑着热闹,婉转叽啾。
如朝露一般清纯的她在一簇芳香扑鼻形状俊俏的野花前停了下来,调皮地微笑,“如果说到认真,我更要表明我的立场:我属于求生存的普通大众,是那种要谈,就要谈婚论嫁的人。自然没有你们这些游戏人生的高等贵族这般潇洒!
——你不害怕吗?”
“为什么害怕呢?这正是我所向往的呵!夏初!我要的就是与你谈婚论嫁!我期望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来对我了如指掌!
——你别笑!我不会拿着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你,来开玩笑!”他目光如炬地望着她,冲动地拉住她纤秀的手,“不信,你摸摸我赤诚的心!”
立刻,她脸上一片骇然,很快收敛了笑容,红晕四涨,胸脯急速地起伏着,惊慌失措竭力地想把手挣脱出来。但是,他的手很有力。
“是不是热血沸腾?”他压抑着心中的冲动,紧盯着她不放。
对他这种突然之间感情**裸的暴露,她紧张得没有办法理会他的问题。沉默持续着,空气好象变成了真空,彼此呼吸都成了困难。
她挣扎片刻,没有结果,便改变了策略,从赤道走向了北极,把情绪镇定了一些,静静地瞪着他,柔中带钢郑重地说:“放开好吗?谢经理!”
“我就那么让你讨厌么?”望着她那拒人千里的目光,他痛苦无力地松开了手。
“应该说,能跟你在一起是一种至上的荣幸!”她也很痛心地望了他一眼,随手抚摩了一下身边虬结交错的灌木绿叶,望着纤细清晰的叶脉出神。
的确,她何尝不想依靠那坚实惬意的臂膀,那挺括的怀抱一定像温暖幸福的避风港!
他是一个让人热血沸腾的人,就算她比一般的人定力都强,也常常被灼热得不得不避而远之。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被熔化。虽然,她一直为梦想努力地奋斗着;虽然,她也了解他对自己有好感。但是,她更知道自己不能生活在梦里。
“那你为什么总像躲避瘟神一样地躲着我呢?”他伤惜惜地紧紧地望着她。“你宁可与别的职工谈笑风声,除了工作,你竟不肯在我的面前多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