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两边争夺(2 / 2)

她的话令留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们趁看守不备,私自逃走,途中不小心滚落山坡而死,与我何干?”

“好恶毒的心思!”夷光紧紧咬着银牙,留毒带她们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人瞧见,就算偶尔有那么几个瞧见的,也不会帮她们这群越女说话。

夷光一边盯着留毒,一边侧头轻声道:“姐姐快走!”

“那你……”不等郑旦说下去,夷光又道:“我随后就来,快走!”

郑旦咬一咬牙,转身奔去,留毒见状,冷哼一声,一个纵身跃过拦在前面的夷光,手掌重重击在郑旦背上,后者当即倒地,一动不动,不知是生是死。

“姐姐!”夷光骇然失色,立刻就想奔过去查看,却被留毒一把攥住,他的手就像铁钳一样,怎么也挣不开。

留毒不顾她的挣扎,强行拖到不远的山崖上,此处山崖陡峭,且山壁上到处都嵌着山石,露出尖锐的棱角,这要是滚下去,就算侥幸不死,夷光这张脸也必然毁了。

留毒知道,只要他将夷光推下去,就能够完成公孙离交待的任务,可是……他从来没见过那么美的女子,就这么杀了,实在太可惜,可是大人交待的任务又不能不完成。

正当留毒犹豫不决的时候,夷光低头狠狠一口咬在他手腕上,留毒吃痛,下意识地松开手,趁这个机会,夷光赶紧逃跑;可惜,没跑几步便又被抓住了,一个弱女子想从一个百夫长手里逃走,实在太难了。

望着夷光的倾城容颜,留毒终于有了决定,夷光是一定要杀的,但在此之前,他要先做一件事。

留毒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绳子,将夷光的两只手高举过顶,然后紧紧绑住,他这个举动令夷光骇然,挣扎地越发用力,“你……你不要乱来!救命!救命啊!”

留毒没有理会,此处离营帐数里远,偏僻无人,就算夷光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

他呼吸急促地解开腰带,望着夷光的目光里是赤裸裸的欲望,既然一定要杀,那就在杀之前,先让他痛快一回,也算是没有暴殄天物。

在留毒意欲要对夷光施暴的时候,离此数里远的大帐中,繁楼起身朝坐在上首的伍子胥道:“天色不早,相国若没别的事,繁楼就先行告退了。”

伍子胥呵呵笑道:“这么急做什么,茶还没品完呢,坐下坐下。”

见他这么说,繁楼只得重新落坐,心不在焉地喝着温热的茶水,一个时辰前,他本打算去看看夷光等人,结果伍子胥派人遨他来品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一坐就是一个时辰。

勉强又坐了一会儿,繁楼再次起身道:“夜深了,相国早些歇息吧,明儿个一早还得入城见大王。”

“老夫这几日精神特别好,这会儿还一点睡意都没有。”说着,伍子胥笑道:“怎么,坐得厌烦了?”

繁楼闻言,连忙在椅中欠一欠身,“怎么会呢,就是怕扰了相国歇息,若是因为繁楼而令相国精神不济,那繁楼罪过可就大了。”

“哈哈哈。”伍子胥大笑几声,目光深深地看着繁楼,“所有人里,除了公孙离之外,老夫最看重的就是你,可惜啊,你不肯跟着老夫。”

繁楼连忙道:“末将才疏学浅,行事又素来乖张,若是在相国大人麾下,怕是要坏了您的名声。”

伍子胥淡淡一笑,“你不必贬低自己,人各有志,老夫不会勉强你。”

繁楼暗自松了一口气,起身道:“那末将告退,相国大人早些歇息。”

在他说话的时候,帐外传来几声布谷鸟叫,伍子胥眸中掠过一丝松驰,道:“既是这样,那老夫就不多留了。”

在退出营帐后,繁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伍子胥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浪费时间的人,可今日他把自己叫过来,看似说了一堆话,实际上却是什么都没说,仿佛……是存心在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繁楼心头猛地一震,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驱散一直笼罩在心头的迷雾;下一刻,他快步往关押着一众越女的囚车走去,到了那边,发现原本关押着五六十名越女的囚车,此刻只剩下十来个姿色普通的,而夷光并不在其中。

他面色大变,急忙扯起一名正在打盹的士兵,厉声道:“她们人呢?”

士兵茫然地道:“人?什么人?”

繁楼指着囚车里稀稀疏疏的秀女,“我问你那些越女呢,为什么只剩下这少少十余个?”

士兵一脸惶恐地道:“小人不知道。”

繁楼恼声道:“你不是一直在这里看着吗,怎么会不知道。”

士兵讪讪道:“入夜后小人实在倦得慌,就给睡……睡着了,实在不知她们什么时候不见的……”望着繁楼难看的面色,声音越来越小。

看着跟个木杆子一样杵在那里的士兵,繁楼气不打一处来,喝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派人去找,要是找不回来,你这脑袋也不用再顶着了!”

士兵连连点头,正要离去,耳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不必了。”

公孙离负手走来,淡然道:“那些越女趁着外出活动的时候,悄悄逃走,我已经派人去搜寻了。”

繁楼眼眸微眯,“真的是搜寻吗?”

“此话何意?”

繁楼冷笑道:“只怕搜寻是假,灭口是真。”

公孙离扬一扬浓眉,不急不徐地道:“繁楼,凭你刚才这句话,我就可以上禀相国大人,治你一个诬蔑同僚之罪!”

繁楼寒声道:“你可以拿相国大人来压我,但是公孙离,你不要忘记,这些越女是要献给大王的,若是交不出人来,别说你,就连相国大人也难以交待!”

他的话令公孙离眸光一颤,转瞬已变成无奈之色,痛声道:“我何尝不想安安稳稳带她们回姑苏,无奈这群越女不肯安生,三番两次逃走,着实让人头痛。”不等繁楼言语,他又道:“你放心,回到都城后,我会立刻去向大王请罪,绝不推卸责任。”

繁楼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明知公孙离说的没一句实话,却什么也说不得;那张精致的面容因为气愤而显得有些扭曲,一根根沉香木扇骨被攥得咯咯作响。

许久,他缓缓松开手,眉目清冷如隆冬寒雪,一字一字道:“找回越女,此事作罢;否则我定一字不漏禀告大王,你好自为之!”

望着拂袖离去的繁楼,公孙离一扫之前的痛惜与自责,取而代之的是冷笑与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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