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舞动斩妖刀,奋力交战。
但师父凌空子严厉教训的话还在耳边萦绕哩,因此夜离就不敢轻易杀人,只在那些士兵群里跳来蹿去,自卫而已,如此以来,毫无优势可言,好几次差点丢了小命。
斗有多时,子熙公主就被兵器交斗声惊醒过来。
见夜离只管招架,并不杀人,尽管有杀人的机会,于是子熙公主急急叫喊道:“夜离!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不杀了他们啊?”
“我…我…我不想杀他们。”夜离一边应战,一边回答。
“你不想杀他们,他们可是想杀你!”子熙公主大叫道,“这样下去,我们俩迟早会被他们杀掉的!你是想我们死,还是想他们死?”
“我…我当然不想死了。”
“那你快杀死他们!”子熙公主仿佛命令道。
“这……”夜离犹豫不决。
一名士兵趁夜离犹豫之时,大刀自背后猛然劈将过来,如果劈中,夜离便成两爿,命丧当场。
夜离忽听脑后风声,惊叫一声,往旁边急闪去,那大刀便在右肩上刮出一道三五寸长的血口来,火辣辣生痛,幸亏他身手敏捷,才只被刀锋刮了一下,并无大碍。
那士兵随后飞步追来,抡开大刀继续来劈。
夜离回转身影,倾斜上身背贴地面,斩妖刀自下往上搠出去。
那士兵自然没有夜离的速度快,而且双手抡刀,胸膛大开,被斩妖刀“噗”一声搠了个透心凉。
夜离抽刀带血而出,走离两三丈远。那士兵摇摇晃晃,一头载在乱石中,一命呜呼。
“我…我…我杀人了。”夜离喃喃自语,握刀的手颤抖不停,生平第一次杀人哩。
“对!就这样!”子熙公主夸赞道,“我们不杀他们,他们会杀我们。”
夜离右肩背上依旧火辣辣生痛,想起刚才若不小心便被那士兵劈杀了,因此好似感悟道:“公主说的对!我们不杀他们,他们会杀我们!杀啊!杀啊……”
夜离忽似发了疯,挥舞斩妖刀,恶狠狠地砍杀起来,刀刀凶猛致命,势如飓风狂飙。
刹时间,那些士兵刀飞枪折,被砍死好几个,鲜血染红了周围石岩。
巴胡恼羞成怒,使出平生的本事,将大砍刀抡成风影,紧逼夜离不舍。
恶杀了半个时辰,毕竟对方人手众多,夜离又不能离远,要保护公主哩,因此渐渐落了下风。他见久战无功,便欲施展法术,但又被逼得抽不出空来,心中十分懊恼后悔,暗怪自己学艺不精哩。
此时子熙公主瞥见夜离与众人厮杀,险象环生,便颤微微立起身来,自怀里掏出那封信,高举在手里,清嘶道:“巴胡,你住手!你不就是想要这封信吗?我给你便是,你不要伤他性命!”
巴胡正久战不下,也颇为焦急。猛听到那话,恰似喜从天降,他提刀飞奔到子熙公主面前:“快快交出信,我自会饶那小子一命!”
“拿去!”子熙公主咬咬牙,将那封信扔了过去。
子熙公主自知今日再难逃出巴胡的魔掌,万事已然休矣,但心里十分感激夜离的相救之恩,毕竟素不相识却能为她拼命,如果白送了夜离的性命,她实是问心有愧,因此才拿定了这个主意。
巴胡扑身接住信,如获至宝,得意大笑不止。那些士兵也各个喜笑颜开。
夜离趁此机会,跃身上了一座巨岩,盘膝而坐,捻指颂咒就做起法来。
他修道不深,须要静心凝神才能做法哩。果然,过有须臾,四周滚起一股白雾,飘飘荡荡将鹰嘴崖罩了个白白茫茫,一米之外难辨景物。
顿时那些士兵失去方向,一个个惊恐不安,乱转乱撞,呼号起来。巴胡也是大吃一惊,兀自疑惑。
值此间,夜离已如大鸟般飞下巨岩,劈手夺过信,携起子熙公主道:“公主,咱们快走!”
子熙公主亦出自巫士之族,妙龄识广,见他跃上高岩似要作法,虽欲不信,但那白雾腾起,却是千真万确哩!此时又见夺回信,真个是绝处逢生,她不禁欢喜道:“原来你会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