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瞥见臧幺化光疾去,眉冲夫人惊道:“大君,你看——幺爷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到哪里去?”
“看幺爷去的方向,应该是归望坡。”攒竹大君也早已看见臧幺化光疾去,若有感怀道,“适才我们在客厅里商议许久,也没有商议出破那山海鸿图之法,幺爷应该是奉了大尊主之命,前往归望坡刺探山海鸿图。”
“哦……适才大君对臣妾也说起山海鸿图,那山海鸿图果真有那么厉害吗?”
“厉害。”攒竹大君神色凝重说过,便将眉冲夫人往怀里轻轻揽了一揽。
眉冲夫人感觉到这种细微的亲昵动作,有些害羞道:“大君,这窗外有力士巡逻呢,也不怕被他们看见?都是老夫老妻的了,还怕臣妾跑了似的。”
“我真是怕夫人跑了啊。”攒竹大君又微微用力将眉冲夫人揽了揽,眼里充满柔情。
“大君今日怎么了?这回来后就净说些腻人的话。”
“以前夫人不是就喜欢听腻人的话呣。”
“那是以前,现在孩儿都十几岁了,臣妾也老了,早已经不喜欢听那腻人的话了。”眉冲夫人撒娇说过,便把螓首慢慢贴在攒竹大君的胸前,依稀感觉到夫君的心跳节奏比往日要快许多。
攒竹大君道:“夫人怎么会老呢?夫人永远像我初见时的模样。”
“真的吗,大君真的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光景吗?”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那时候啊,夫人在东海修炼,为夫在南海修炼,记得第一遇见夫人时,夫人才刚刚变化成人的模样,又小又土又丑。”
“哼!大君你那时不也是又小又土又丑,还背着一把破剑装模装样呢!”眉冲夫人拧眉愤怼。
“正是正是……不过夫人身上的香气很特别,很吸引人。”
“色鬼!”眉冲夫人口头嗔骂一声,内心却荡漾甜蜜,忽而又深情的问道,“那——现在臣妾身上的香气,大君还能嗅得出来吗?”
“嗅得出来,嗅得出来……”攒竹大君揽紧眉冲夫人,慢慢低首,嗅向她的香颈。
眉冲夫人微微后仰螓首,闭上美丽的卧蚕眼,纤长而上翘的睫毛好似在弱不禁风地颤颤闪闪。
此刻作为女人天生的敏锐告诉眉冲夫人,夫君内心深处不知何时产生出一种隐隐的恐惧和不安,却又不愿意让她发觉,可是四千多年来的恩爱早已叫彼此交融熟悉,既使是再细微的异常动作也能够感应出来,更何况还是出格的亲昵言行,眉冲夫人以她四千多年的道行断定:这隐隐的恐惧和不安正是来源于夫君口中所提到的山海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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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正是如此!
而对山海鸿图隐隐感到恐惧和不安的不仅只有攒竹大君,而且还有森罗王和费天君。
稍在此前,也就是森罗王和费天君退出客厅的时候,两个就一路嘀嘀咕咕地下了太平月轮艟,心照不宣地走到幽冥大军宿营后的一片空地,双双定住脚步。
费天君观察周围,谷野广漠,一片死寂。
在确定安全后,他急忙道:“大殿下:那方庆隐摆下的山海鸿图果然厉害哇,我等商议许久也没有什么结果,现在我们该如何行事?”
“唉……现在真是到了关键的时刻了。”森罗王喟叹道,“这个方庆隐,实在可恶!只恨当初在芦鸣岛没有将他追杀到底,本以为他进入了阴阳界不死也残,殊不料他还好好的活着,并且修炼成了如此高深的道法,成了我等完成大业的最大障碍,当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大殿下:此刻休要发牢骚了,小神的金珠(诺那佛祖的灵元)还在那阴阳界里,大殿下的‘反天联盟大计’也还是一筹莫展,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