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心头隐隐涌出绝望,肝肠寸断,目眦尽裂,上下两眼怒火喷出,浑身犹如大火腾腾,端的吓人至极!
他歇斯底里地怒吼道:“玄女!就算我烛龙道消神灭,你也别想活过今天!”
见烛龙一副捅破天钻透地的亡命架势,玄女可怜他道:“烛龙!你犯下三界大逆之罪,是罪有应得。现在你如果去昆仑山负荆请罪,听侯黄帝陛下发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喔哈哈哈……喔哈哈哈……”烛龙悲怆狂笑道,“我若负荆请罪,岂不是让那些山海众神都笑我烛龙是个怂货?我那些道友和千万的将士岂不是都白白送了性命?就算我烛龙今日战死,也要为钟山龙族而战,为自由而战,绝不屈服!喔哈哈哈……”
烛龙血泪齐出,仰天狂笑,风云变色,天地黯淡。
“烛龙!你如此悛恶不改,也只有打你一个万劫不复了!”玄女见烛龙毫无悔意,狂妄之极,挥凤羽剑扑将上去。
风雪亭纵金头碧麒麟,随后而至,如影附身。
但毕竟玄女元气初复,且风雪亭只是初生牛犊,作战经验稀少,因此斗过三十多回合,二人都相形见拙,玄女右肩上吃着一剑,痛疼难负,而风雪亭也手忙脚乱,进攻一时难以奏效。
双方各展开平生武技厮杀,渐渐地就杀到南界上来了。
下界却正是昆仑大营,普贤守在那里的哩!
天空之中,光彩纷呈,流金泻银,将昆仑大营照映得忽亮忽暗。那风雷声、兵器交斗声也不断地传将下来。
尚婉和钟万以及众将士都觉蹊跷,纷纷出营观看:正是三教大护法玄女大战烛龙,风雪亭在一旁助战。
普贤也出营观看,等明白过来,急吩咐尚婉和钟万守护大营,他则脚起祥云,飞至空中战团。
烛龙舍了性命相拼,好似渐占上风,正杀得威风凛凛哩!猛可间觑见普贤,心里就有些紧张起来,但他仍不示弱,豪言壮语道:“普贤!你来得好,来得好哇!正是三教会齐,一并决个生死!”
“烛龙!如今你已是丧家之犬,在劫难逃,还不速速俯首就擒!”普贤仗剑喝道。
“喔哈哈哈……我烛龙岂会被你吓倒!”烛龙狂呼大叫。
“那贫道只有打你个烟消云散了。”普贤说罢,飞剑直奔烛龙。
玄女和风雪亭重新抖擞精神,与普贤一起将烛龙围在当中厮杀。
烛龙交战之时,并不是没有想到祭出六阳元珠,但怕六珠祭出,飞罡即至,而且那生的砚台也会飞来,到时必是双方生死顿现,所以烛龙也是瞎子吃汤圆,心中有数,不敢轻易祭宝,要以武功取胜。
但普贤加入战团,烛龙便知道自己身陷绝境,已是凶多吉少,如果不猝然祭出六阳元珠打死一个,就难以逃出生天了。
他暗自思定,便昂首冲出战阵,仗剑作法,把那六阳元珠祭出泥丸宫,觑着朝他追赶上来的玄女劈面祭出,疾如狂飇,快似闪电。
玄女已然瞥见,急一晃肩,抖开一道斩祟飞罡打去,却因右臂受伤失了准头,那赤焰珠只被擦了一下,仅减去两分道力,仍奔面打来。玄女大惊,避身闪过,又被在伤肩上打了一珠,好不疼痛难忍!
烛龙猝施杀手锏,果然一击而中,又连祭橙黄二珠,准备用连环珠打死玄女!
普贤慌忙祭起长虹索来缠住橙黄二珠。那橙黄二珠便在空中翻转,一时落不下来。普贤又将飞剑、飞叉、金锤等纷纷祭将出去。
烛龙一边左躲右闪,一边仍直取玄女来。
玄女咬紧银牙,拧起翠眉,迎架相还。
烛龙最恨之人就是玄女,他豁出性命,将赤碧黑白四珠轮翻祭出,在空中飞转如梭,专打玄女。
“三阳开泰!杀!”
“四阳覆灭!杀!”
“五阳化日!杀!”
“六阳灭绝!杀!”
“长玄夺日,光掩无痕!祭!”
“君临九霄!万魔伏退!祭!”
“命应九玄!唯我独尊!祭!”
“玄开万宗!神自我来!祭!”
玄女也急急手结法印,舍命应战,可惜斩祟飞罡早已法力大减,破不了那四颗元珠之威,而普贤祭起长虹索、飞剑、飞叉、金锤也一时奈何不了烛龙,毕竟二人都负有道伤,被烛龙豁出性命一阵连珠轮攻,都显得手粗脚笨起来。
猛然间,玄女招架不住,又被打中两珠,花容失色,“嘤咛”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普贤惊恐不迭。
烛龙快意狂笑,气焰上胜过二人百倍哩,此即是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方法,也是所谓哀兵必胜的道理。
可是烛龙一直小觑了风雪亭,他既不认识金头碧麒麟是大成府的圣驾,也不知风雪亭怀藏大成府的圣宝有多厉害,这也合该他应此劫数,灵台督府封授第一尊位,督导六合六精迎阳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