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你不要得意得太早!我知你神通广大,但你破得了流沙阵,还能破得了这五行大阵吗?”筑宾说罢,将枣木槊往空中一展,命令五大神将催动五行大阵。
只见封神台上五根镇邪柱转动起来,风起云涌,隐隐传来雷鸣闪电之声。
金门大君傲然答道:“我早知道轩辕在这封神台上布下五行大阵,可惜数千年已过,此阵早已老朽不堪,为世人所知,破它有何不能!”
话落处,金门大君叮咛三大山君道:“各位山君,解救神王,在此一战。大家牢记我秘嘱之事,不得违命,谁若不听,我等将万劫不复。”
“大君不必多忧,我等都已牢记在心。”三大山君齐声应道。
“好!大家破阵!”巫山大君疾喝一声,挥剑直指封神台。
三大山君闻令,各舞兵器扑向封神台,阳交自曲直位走稼穑位;嫪俞自润下位走炎上位;阳白自从革位走曲直位。只见三大山君矫如游龙,飘若流云,径在五根镇邪柱间来回穿插,并不急于进攻,此皆取五行阵相克之径也。
五位神将不明端倪,只按部就班催动大阵,不敢擅自动手,若要动手,一个闪失便成了自相残杀之局,真个凶险万分。
筑宾在中央镇邪柱上,总领策应全阵,见众神将被三大山君诱导,处处受制,险象环生,不禁急得大汗淋淋,暗道:这三个好似都深谙此阵阵法一般,处处专走五行相克之径,诱我自相残杀。我若去策应,又恐金门来袭;若不去策应,又放心不下,这该如何是好?这般若是久了,必出差池!这金门大君果然厉害啊!
却正在筑宾担忧犹豫之际,猛听一声震天价响,东南面与西北面两根镇邪柱就碰撞在了一起,两柱断塌,折成数段,桌面大小的石块漫天飞射,只见灰尘滚滚里,付哀、期门双双摔落在封神台上,口吐鲜血不止。
果然如筑宾所料:付哀、期门被融天山山君阳白诱导,怒火攻心,难以克制,兼之伤势未愈,心神不定,便一个把控不住,二人同时出手,却正中金门大君早已设下的圈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竟各吃了对方一记重掌,东南面与西北面两根镇邪柱震毁倒塌也。
金门大君见果中其计,大喜不已,趁机破阵,就将云雨鼎祭在空中,照付哀打去。
筑宾也早已觑见,急把流星锤祭出。
云雨鼎打得快,流星锤来得急,两宝陡地相撞,一声镇天价响,流光飞溅,璀璨夺目。
一击一迎,伯仲相当,金门大君与筑宾各自虎躯微震,俱捻诀作起法来,只见云雨鼎与流星锤就在空中翻来滚去,纠缠交斗。
五行阵已破其二,余三自残,已不能形成有效杀阵。
这边三大山君复去追杀付哀、期门;那边冲门、府舍、大横急来救护,两厢遭遇,便就展开了激烈的捉对厮杀。
付哀、期门本是伤创未愈,又添新创,真个伤得重了,双双瘫卧在台上,冤怨无奈,痛楚不堪,就甭说去参战了。
四大山君对阵四大神将,在封神台上空展开了殊死搏杀。
这一边要解救神王,敢于赴死;那一边要尽忠职守,不惧舍命;这一边是水寒剑、云雨鼎、豹头杖、青枥殳、铁檀疙瘩等神兵,呼风唤雨,吞云吐雾;那一边是枣木槊、流星锤、镔铁枪、玄铁棍、湛金斧、双股叉等利器,惊天动地,泣鬼哭神;这一边咬碎牙龈,直吐口沫,那一边瞪破眼珠,直喘粗气。
来来往往,往往来来,直杀到天地昏暗,日薄西山。
毕竟四大山君有备而来,一路过关破阵,是越战越勇,气焰嚣张,而封神台六神防守失败,且又伤了两个,是越战越怯,气势渐输。
忽然间,阳交大喝一声,一铁檀疙瘩就把冲门打下尘埃,紧接着嫪俞、阳白也把府舍、大横打落在封神台上。
筑宾正与巫山大君斗宝,也是渐落下风,忽然听见惨叫连连,一分神便被云雨鼎撞开流星锤,直打在他的胸口上,饶是流星锤分了七分道力,才未打落地上。
筑宾浑身碎裂一般,摇了摇,晃了晃,见众神俱败,无心恋战,呼一声“走”,遂伏身展臂携起付哀和期门,既不见了踪影。冲门、府舍、大横亦遁身而去。
四大山君败走了众神将,一个个兴高采烈,一时都齐聚在封神台中央镇邪柱上。
巫山大君金门吩咐道:“筑宾他们受了伤,一时必不会再来。我等事不宜迟,速速破了这金符。”
“诺!”三大山君齐齐应命。
金门大君便理束了袍冠,端庄了身姿,即从怀里取出两个青釉小瓶儿,俱托在左掌上,然后伸右食指、在两个小瓶口边沿来回指动,一边绕混元太极符转走起来,一边口颂咒语道:“流光嬗变,乾坤借法;魂有所依,魄有所托;归去来兮,神王脱厄。”
金门大君一边前头转走,一边口颂咒语。三大山君分次尾随其后,绕混元太极符行走,齐声唱和:“流光嬗变,乾坤借法;魂有所依,魄有所托;归去来兮,神王脱厄。”
转走了九转后,金门大君突然定下身来,背南朝北,喝一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