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倒是没再为难我......只不过,贞妃她们在的时候,向来不让我近前,只留大丫鬟在身边。”
“你不是分来做近身伺候的吗?”景瑜惊讶道。
“到了宫里还不是主子说了算。”月瑶有点失落的道。
“是我连累你了。”景瑜觉得一阵愧疚,道。
“姑娘快别这么说!当年我被卖给富户做童养媳,若不是你和夫人看我可怜将我买回家,如今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能有个报恩的机会是好的,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
“那是你和乌雅家的缘分,不要总挂念着!在这边受了委屈,一定要跟我说,大家一起想法子总比一个人扛着要好,记住了吗?”她嘱咐着,又递上带来的包袱。
“是你爱吃的东西,还有些伤药,膝盖记得抹抹以免留下病根,快回去吧,免得主子找不到你!”
月瑶点点头,接过景瑜塞到她手中的包袱。
夜幕降临,四处不时传来几声鸦啼,皇宫沉浸到了一片宁静中。
景瑜躺在床上,却还十分清醒。
还是差不多五六岁时候的样子,那日天气不算很好,和母亲从外祖家回京,经过顺天府渡口,正赶上个家丁用铁链子拴狗一样的拴着个瘦骨嶙峋的小姑娘拽着走。
景瑜见着可怜,就央求母亲,娜珍这才差人打听,说是富户额伦多家老爷刚买的小媳妇。
额伦多在不远处的船边被人搀扶着下来,看着已经是白发嶙峋,足有将近六十岁的样子......
景瑜迟迟不走,娜珍拗不过,便让威武出面协商谈了价钱,将她买回来。
那个小姑娘,便是自小长在跟前的月瑶。
伤口隐痛,她不禁发出浅浅的哼吟。
铃兰道:“给姑娘上点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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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姑娘,管领叫您过去一趟!”辛者,一个小奴役跑来道。
卫琳琅将她称之为破铜烂铁的旧家伙什儿往旁边一扔,拍拍手,道:“这就来。”抄出个帕子擦了把手,便往父亲那边走去。
虽说外膳房的活计比辛者轻松些,但毕竟自己的父亲在辛者是个管领。
于是去了外膳房没几天,便调来辛者——在自家老爷子身边做事,总比别处松快些。
她平日在旧物坊,也就是负责把各宫淘汰的物件该分类的分类,该扔掉的运往一处,等着外面的人来收。
或者存放久的茶叶、果饯,能够再用的分类存放,定时拿出来晒一晒,随时清理坏掉的,等用到时候迅速分辨品类,拿出来交给办事的太监就可以了。
阿布鼐看着没干过一点粗活的闺女,一天天像是没命似的把自己往累死了干,其实非常心疼。
他知道,若再不给闺女调剂个衬她心意的活儿,她非把自己折磨坏了不可。
见她来了,阿布鼐道:“为父知道,你在这里做的乏味,也一心上进。如今,有个机会将你调去内膳房。”
卫琳琅一听,顿时起了兴致,眉飞色舞起来,忙问:“真的吗?”来的时候,阿布鼐还告诫她,说既来之则安之,要沉下心好好做事,不要朝三暮四只想往外面跑,外面也不是那么好呆的之类云云。
如今,父亲突然态度大变,终于要把她调走,一时间竟然不敢相信!
阿布鼐道:“宫中要来贵客,内管领大人下令,各司院报上几个堪用的去内膳房。”随即不放心的叮嘱道:“你额参伯父的孙女景瑜,聪明能干,也在内膳房;往后你去了,可与她说上句话,好好相处,相互帮扶,我也放心。”
提起景瑜,她就一肚子窝火,如今父亲还让与她亲近!
但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怕父亲觉得她要作梗,便不放心她走,于是编造道:“我入宫就和她在一处,平日也想与她亲近,但她都不怎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