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还没有老眼昏花的话,我看尾生已经做了选择,而且,还是不容易更改的。
不是我孤陋寡闻,我也觉得很难再有什么女孩,还能让我们的儿子发射出那样心满意足又热切的目光了。至少,以前我没有见过。
对于我们而言,不就是掏心掏肺地疼爱他吗?能看到他由心底流露出那种美滋滋的笑容!我们还说什么呢!”
“唉!我心里也有这种预感!所以,心才像被猫抓了似的难受!
我实在不甘心!她绝对不是我心中的儿媳妇!”余母松懈地陷进椅子里,皱着眉头失言自语。
“那么,你已经有了一个理想的模型?”
“你应该明白,好与坏,应该是儿子说了算!”
“我当然知道,如果我他能听我的,也就不用烦恼了。
也许,我们不该让他去那么偏僻的地方,让他信马由缰。至少,在咱们身边,就不会有这种轻易任由她勾引的机会!”
“在他们的交往中,在她的意识里,我看绝对不会出现勾引这个词。
凭心而论,那个女孩往你面前一站,还用费什么心思呢?本身所具有的一切,就是锐不可挡的天然诱惑。
何况,我们的儿子是那么的优秀,一般的尤物是动不了他的心的!
至于得失,只看你怎么说。我以为,如果按你甜美的想法,我们的儿子就不一定会有今天这样源自内心激情洋溢的笑脸。
当然喽,你不用翻白眼,对外,我还是会和你站在一条船上,结成巩固的统一战线!”余老风趣地安慰妻子。“私下的,我还是那句话,多为咱们儿子的感受考虑,看儿子的意见吧!”
“唉!话是这么说,理想的梦一旦被破碎,真的是很不甘心!”余母皱紧眉头。
“儿子,你可是给我们一个突然袭击,或者,更准确地说你来了个一反常态的先斩后奏!”余母深深地望着电脑前的儿子。
“对不起!妈妈!
其实,我很希望讨您的欢心,就像小时候一样,依然希望给您一份惊喜!”余尾生放下鼠标,转过身,面向母亲,天真地陪笑。
“但是如今,你不是小孩子,已经羽毛丰满了!”余母的语气依然没有改变。
“妈妈!您会不会有这种感觉,还是我不长大的好!”余尾生叹口气,苦笑。
“鸟儿总归要飞向蓝天!这是可以阻拦的么?
尽管,老鸟心疼自己的孩儿经受狂风暴雨的袭击。但是,毕竟还有风和日丽,毕竟鸟儿自己还有自己的梦想与感受!
真正的母爱,没有不希望自己的孩儿幸福快乐的!”余母感情丰富而缠绵。
精致的眼镜片后边那双精练的眼睛里充满了智慧的母爱,让他不禁一阵隐痛。“妈妈!我很爱您们!您能了解么?”他深深地望着母亲。
“怎么了,儿子?”母亲温婉而爱怜地微笑。
“可是,我也很爱零子鹿!”他痛楚地低下思虑的目光。
“也就是说,她却配不上你!”笑容与热度减少了一些,“她的家境不太好?”
“我一直觉得:爱不是商品,不可以以斤两来计算。不然,水与油相容就不是真爱了!”他望着那盆苍苍郁郁的吊兰,心里又一阵刺痛。
“那么?南柯一梦你可以永远的做?你可以不面对活生生的现实?
你应该知道,只有在世外桃源里才能随心所欲!而那儿你又怎能真正地走进去,可以得到真正的幸福呢?
你的热情,你的冲动,我可以理解!白日梦作作也不妨。但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就是可以理智地对待自己的行为。
你不应该不知道: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一定有千丝万缕庞大的根系来支撑;树干再笔直,没有茁壮的根系的维系,你想它还可以华盖撑天?”
笑容慢慢地消失了,脸色与语气一样凝重起来。“看来,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妈妈!您可以猜猜这个谜语么?”他把身体扭转回电脑前,快速地点出一段优美的字,“一种沉默的物体,虚静山中,藏于土里。
人类不知其始之生,也不知其终之灭,经历地球的洪荒年代,走过历史的漫漫长夜。它吸纳了天地日月的精华,所以绚烂瑰丽,彩色缤纷,它涉足泥土,包涵了泥土性、矿物性、自然性,所以丰富高雅、潇洒自在。它蕴涵了无比的神秘性、浪漫性,所以不媚不俗。
然而,一但面世,却摄住人们万道光芒,不同凡响!
说出答案,我想对您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您进来的时候,我正在被这段精辟的话语所吸引,零子鹿的身影也不由自主地辉映在我的眼前。
也许,因为您和他接触的不多,对她不太了解。
其实,她是一个绝好难得的女孩。我不是空口说白话,故意美化她。
虽然,上帝没有给她优越的生存条件。但是,如果要走同样的路,她不会比任何一位养尊处优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公主王孙走得差。
甚至,从商业的角度上讲,她会用分配给她最贫乏的资源,走更远更完美的路。艰辛的生活反而让她身怀绝技,收入大于支出,取得更大的利润总额。”
“包括俘虏了你!”余母忍不住插了一句。
“……”他坦率地展齿一笑,并不否认地点点头,“也许,由于经常在山水间行走,耳曛目染,使她增添了一份空灵与飘逸,摈弃了尘世的俗气与狡诈。
从这一点上来看,虽然,老天没有赏给她万贯家私。而用这种方式,依然显示了他的公平!
她纯净得犹如原始森林中那沁人肺腑的清洁空气,和她在一起,如同过滤了一般,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