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意好!”梁选明本来一肚子不痛快,这会儿听宁艺这么一说,立马一拍巴掌,“不是哥们儿吹,工作这么多年,什么不讲道理的顾客投诉,咱都处理过。
就没吃过猪肉,这也算是隔三差五看猪跑了!
要打一架的话,我不怕他,吵架就更是捂住半张嘴我也胜券在握!”
霍岩不是一个话特别密的人,这会儿也明白宁艺的意思,在一旁点点头,用手肘推了聂光一下:“你不是正好一肚子委屈吗?公园人多,正好帮你评评理。”
聂光当场傻了眼,他以为宁悦姐妹两个在这种场合应该会有所顾忌,毕竟闹起来不好看,她们都是要脸面的人。
而宁艺和霍岩又要加上职业的约束,不仅自己不好动手,也不能眼看着梁选明对自己动粗而不加以干涉。
这才是他方才鬼鬼祟祟在远处偷拍,忽然被霍岩逮到之后,经过短暂的慌乱就又能重新冷静下来的原因。
可是现在看面前这几个人的态度,似乎事情和他预期的又有点不太一样。
“你们、你们还好意思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跟我吵这些?!”这种措手不及让他说话都打了结巴,“你们也不嫌丢脸?!”
“这有什么可丢脸的?”宁悦这会儿也明白了宁艺的意图,看着聂光,冷笑道,“你说我什么离婚之前找备胎,都是自己的猜忌,拿得出证据来吗?!
你口口声声说我在外面散布你的隐私,破坏了你的名声,你的那些隐私,检查报告确实都在我手里,实实在在,真实有效的,但是我没有散播过。
你今天要是非要这么胡搅蛮缠,咱们就在这儿掰扯清楚,但是这个过程中真的散播出去了,那你可别又怪到我头上。”
聂光的脸色此时已经黑成了锅底,他意识到宁悦说得对,以他们现在的情况,真闹起来,一嚷嚷,周围的人听了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并不难猜。
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甚至没有多少婚后财产的离异男人,不管说自己的前妻什么,在旁人眼中都是一个丧家犬似的笑话。
这个险他冒不起。
今天一不小心被他们给抓了个正着,为了避免计划被破坏,他决定先认个怂。
“哼,你们豁得出去不要脸,我还要呢!”他闷哼一声,把方才抖出来的一身光棍气收敛起来,“我懒得跟你们胡搅蛮缠,把手机还给我!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宁艺把手机从姐姐手里接过来,把里面近期偷拍的照片删了个干净,递给聂光:“你也不用说什么初一十五,已经两个月了,你最近忽然跑来偷拍我姐,还专门挑她和梁选明,或者跟单位其他男同事共处的时候拍照,意图是什么,真当我们看不出?
你是又找了哪个高明的律师,给你出了主意吧?
是不是让你一年之内收集我姐可能婚内出轨的证据,一旦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就可以重新起诉,要求对财产重新分割,对你进行补偿性倾斜?”
聂光眼皮抖了抖,没吭声,好像嗓子眼儿忽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思路,就是你的策略完全不对。”宁艺好心提醒他,“你要收集的是我姐离婚之前跟别的异性有什么不清不楚的证据,不是离婚之后。
还有,收集证据和捏造证据也完全不是一回事,不要以为你偷拍一些照片,回头硬说是离婚前拍到的,法院就会予以采纳。
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有办法主张重新分割财产,你还得自己负担诉讼费。”
聂光看起来有一种被拆穿的狼狈,他一把从宁艺手里夺回自己的手机,一边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莫名其妙,不知道你说什么鬼话……”
宁艺略微提高了一点调门儿:“给你个建议,别那么一毛不拔,实在不行,找个私家侦探吧!虽然不合法,但是比你水平高!”
聂光脖子好像打了石膏一样,姿态十分僵硬的梗着,头也不回,脚步倒是瞬间加快了许多,慌慌张张地钻进了人群之中,溜之大吉。
梁选明虽然没有能够亲手给聂光一拳,这会儿看到他仓惶离开的模样,也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痛快。
“看样这家伙被你给说中了!他还真是惦记着造谣抹黑小悦,好抢财产呢!”他朝聂光已经看不见的背影虚啐了一口,“这个垃圾!”
“他的思路不难猜。”宁艺安慰地轻轻拍了拍姐姐,“一个从头到尾满脑子都是钱,心心念念都惦记着怎么从别人那里占便宜的人,不管做什么,目的左右不过一个利字。”
“幸亏你之前提醒过我!”梁选明这会儿想起宁悦和聂光分居闹离婚那阵子,宁艺特意提醒过自己要注意和宁悦保持距离的事,忍不住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他看看一旁的霍岩,开玩笑道:“哥们儿,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应该恭喜你找了一个这么聪明的女朋友,还是应该同情你,毕竟以后你有什么事儿想瞒着她,估么着得挺费劲!”
“恭喜我就行,我没什么瞒着她的事,不怕。”霍岩看向宁艺,眼睛里透着自豪。
虽然聂光的出现犹如一场闹剧,不过好在并没有影响到大伙儿的心情,四个人歇了一会儿又继续游玩,一直到晚上天都黑了才心满意足的回家去。
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周一宁艺和霍岩一大早刚到单位,就又看到之前跑来试图报案未果的蔡宇杰。
这一次,没有了毕润林的陪伴带领,而是他带着两个比他略年轻几岁的男女一起找上门的。
“你怎么又来了?”宁艺看到他,有些惊讶,又看看跟他一起来的那两个人,模样长得十分相像,便又明白了,“这是你老师的孩子吧?”
“对。”蔡宇杰连忙点点头,“他们同意报案了!这回总可以申请对老师进行尸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