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桥慎一拉着中森明菜的手,陪太太迈小步,脑中冒出那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不由得轻笑。
“想到什么好事了吗?”中森明菜问他。
岩桥慎一回道:“在想,早知道有机会穿和服,也给我准备一份。”他打趣中森明菜出门前糊弄人的瞎话,“就准备你说的,已婚男士应该穿的样式。”
“……岩桥桑真是小气。”中森明菜吐槽一句。
岩桥慎一笑着收下太太没有杀伤力的埋怨,越说越来劲,“要是夫妇都穿和服出门,就更显眼了。”
这回,轮到中森明菜反过来打趣他:“那就像慎一说的,假装是去参加婚礼不就可以了。”
“看来,明菜桑也并不慷慨。”岩桥慎一回敬道。
两个人说着只有彼此能懂的典故,下意识去看对方,目光交换时,都笑了起来。
这份彼此心意相通带来的温馨静谧,一直持续到两人在街边的酒馆小坐休息之后,持续到回到下榻的酒店之后。
岩桥慎一把换下的外套递到太太手里,下意识又去端详她这身和服的装扮。虽说他也想帮太太什么忙,不过看了又看,实在没有他的用武之地。
“你要去换衣服吗?”他问。
中森明菜把岩桥慎一的外套挂好,没有接他的话茬,反问:“慎一要先去洗澡吗?”
岩桥慎一“嗯”了一声,手放到她腰间。中森明菜顺势靠进他怀里。从室外到室内,手摸到和服的衣料,不同的温度,带来不同的触感。
中森明菜想象着岩桥慎一喜欢她穿和服的居心,却并没有回避。反倒是岩桥慎一,他像是投降了似的笑着,对她认输:“我解不开你和服的腰带。”
是因为出行之前的事,所以他才这样吗?
当中森明菜心里冒出这样的荒唐念头时,竟说不清,到底闹别扭的人是岩桥慎一还是她自己。
岩桥慎一越是表现的守规矩,就越是让中森明菜感到难耐。
她竟生出一种义无反顾般的渴望。
“解不开就算了。”中森明菜一开口,说出的是像赌气的话。
岩桥慎一听她这么说,手指反而钻进和服繁杂的腰带里,心知做的是无用功,却还要有所行动。
他莽撞不得章法,中森明菜才觉得心弦颤动,紧紧抱住他。
“慎一你这个人,可小心眼了。”明明憋着满腹心事的人是自己,但中森明菜偏偏倒打一耙,莫名其妙。
岩桥慎一轻轻笑了,问她:“你这么想我吗?”
“是事实。”中森明菜继续嘴硬。
岩桥慎一问她:“所以,是因为我小心眼,所以你才不高兴?”
“我有不高兴吗?”
岩桥慎一点点头,中森明菜听到耳鬓厮磨的唰唰声,悄悄鼓起自己的腮帮子。
“至少,像是在跟我悄悄闹别扭。”岩桥慎一说。
中森明菜的小情绪,到底瞒不过他。但是,一路上明明很高兴,却又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悄悄较劲儿,中森明菜这种情绪变化的理由,却令岩桥慎一不得而知。
中森明菜嘀咕:“被你说破,这下,不就不是悄悄闹别扭了。”
岩桥慎一让她逗笑了,“那么,为什么闹别扭?”
“不知道。”中森明菜不假思索,她索性耍赖,“就当我是个情绪无常的女人好了……”她一把抓住岩桥慎一对着和服腰带做无用功的手指,“不许动了,痒。”
“我解不开你的和服腰带。”岩桥慎一又说了一次。
这一句,中森明菜刚才听着,觉得是他认输的话,讨厌他游刃有余。可现在听起来,却忽然觉得,这是岩桥慎一送出的求助信号。
到底在闹别扭的人是谁?
当中森明菜又一次闪过这样的念头,她抬起眼睛,看着岩桥慎一的脸,“我想……”
岩桥慎一“嗯?”了一声,和她目光对着目光。
中森明菜和他说:“我想穿着这套和服……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