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倒是不紧不慢:“早就料到是这样了。他老早就看上你了,你跑不掉的!你就答应了呗。”
“不行,我从没和比我大这么多的人谈过恋爱,十岁嘞、我又不了解他。”
“那你就走呗,现在就走,不要打招呼。”
“啊~~~不好吧。”
“那你留着不走,100%是他的盘中餐了。”
“怎么办?妖精。”
“哎呀,多简单一事儿,被你弄这么复杂。喜欢他就点头呗,你不跟他相处怎么了?年纪能有多大,又不是七老八十,他看起来不显老,放心。”
……
“喂?说话呀,怎么了?只要他单身,一切都可以是美好的。那首歌怎么唱来着--痛快去爱,痛快去痛,痛快去悲伤,痛快去感动,生命给了什么,我就享受什么,每颗人间烟火,全都不要错过”
“好啦好啦,别唱了。走调到外婆家了。”
“还得再去KK歌。你别纠结了啊,快去跟人家点头,做个娇俏的小女人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去点头。”
“呵呵,你有本事现在就走出厕所,打的来我家,咱闲话家常满嘴跑火车如何?”
……闺蜜就是替你说出你自己的心声,让你借她的力量做自己决定的人啊~~~
回到座位,易数正在跟人讲电话。拿着电话边讲边在咖啡厅里来回绕圈圈!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本来还打算一鼓作气,点头答应做他女朋友的,硬生生地把气氛给冲淡了。
易数一共绕着咖啡厅走了圈,才回到座位。脸色显得有点凝重,但很快又掩饰了过去了。突然,他又像想起什么一样,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古朴的小布包,易数两只手指头从里面捻出一根细细的银链子,不对,是一条镶嵌着粉晶吊坠的银色项链。
“拿着。”
“干嘛?”
“来的路上看见了,觉得它像你,就买了。”
穿过玻璃窗的夏日骄阳,就这么一下,全部被吸引在这颗粉晶上,晶莹剔透闪着星芒的小水晶,带着温润的粉红色光泽被挂在易数的手指上,一晃一晃再一晃~
“喜欢吗?”
“它哪里像我?”
“看见你和看见它的时候一个感觉。”
易数说着就起身走过来,要替她亲手带上。李偲问他东西贵不贵,他说东西最重要的是买的开心,用的人称心就好。
她相信此时他的真诚,也相信他完全有这个能力做到让她每天开开心心,但是同时她也生出另一种担忧,直觉告诉李偲:他很强大,强大到可以掌控我的幸福和快乐;他有足够的能力把我捧上云端做公主,但是他也可以吹一口气瞬间就收走那片云,让我重重摔在地上。斜上方电视机里的正在播着产经新闻,影响着国民生活的经济事件在一幕一幕上演。如果爱情也是一场经济活动,那她和邓江心的爱情就是由两个抱着对爱情美好憧憬又少不更事的男女组成的自由市场经济,双方通过对感情的付出和需求产生复杂的相互作用,靠着平等自主的特性,达到最好的效益。而眼前的易数,似乎更像是一个金融寡头,他可以完全控制爱情的浓淡和快慢,把控整个爱情市场的成长或衰败。但是她跟邓江心的爱情市场已经发生了不可救的危机,他退出了爱情的生产领域,而易数呢,如果他也像邓江心一样的退出,李偲会怎么样?不对,金融寡头是不会放弃市场的,可是她一点也不确定他们之间的这种瞬间冒出的“爱情”是否值得他如金融寡头一般把持着不放。下意识地,李偲开始去扯这条链子。易数察觉到,问“怎么了?不愿意带?”
李偲扭过头问他:“为什么一开始就弄个链子,像是你要把我圈起来养一样。”
易数看着她,怜爱地摸摸她的头:“有人养你不好吗?转回头,链子还没戴好。”
李偲头转一半又扭回去问:“你到底比我大几岁啊?”
易数笑笑,一边继续坚持不懈地努力戴项链,一边轻轻吐出一个数“10”。Ohd!这……就是传说中的和大叔恋爱吗?
“那你为什么单着?”
“因为没遇见你啊”
因为我喜欢Matilda和Len在一起的桥段,所以上天安排一个大叔过来是想来测试我是不是叶公好龙?
自打认识易数以来,李偲的窘迫、傲娇、失意、小气和羞涩,甚至是怪异的行为—-不管愿意不愿意都这样不加修饰地呈现在他面前。那些脱口而出的,胡说的,瞎说的话,也在他面前说得起劲,丝毫不觉得失了分寸。想来,这种感觉自邓江心离开她之后就一直封存在心底,在遇到易数之前,无论是谁都无法唤醒,甚至连她自己都无法打开封闭的心门,外界的种种刺激,还没等到伸出敲门的手,就被她一一排斥掉。但是遇到他,遇到易数,曾经以为被封在心底深处几乎快被闷死的恋爱细胞,在她察觉之前就已经被激活,它们聚合在一起对李偲的大脑发出讯息——that’sthene!这大概就是李偲会不由自主卸下防备的原因吧。即使不刻意用心关注他的每句话,他的话,他的人都自自然然的进入了她的内心。是不是感情这种事,内心的反应总比理智快一步?每段感情的开始与结束都先于我们自己的认知?当你还在拼命想念一个人的好,死抓着各种相爱证据不放的时候,他已经和那段感情一起消失不见了;而当你思前想后纠结万分是否要喜欢一个人,细细掂量那个人轻重的时候,其实他已经带着一段新的感情住进你的世界了。易数,虽意外却不突兀地出现在了李偲的生活里,“大概他就是我平淡无聊生活里的一个异数,我就是一个等着“异数”的怪物。”
易数大叔终于笨手笨脚地给李偲戴好项链了,把她扳过身,看着她的眼睛说:“好!法器戴好了,终于把你镇住了!”那一刹那,李偲心是真的滑进了他深潭般的眼睛里,融在了他温厚的微笑里。
李偲扒开他的手,扭头不看他,嘀咕着,“什么镇啊镇的,你是雷峰塔还是法海啊?我又不是蛇妖!”
易数用手端着李偲的下巴,对她说:“你是想做白蛇,可惜现在还只有小青蛇的道行。”
“你什么意思?”
“你以后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