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台之前,四个兔国姑娘紧张得很。
后台语言不通,周围都是奇装异服,个性各异的音乐人,舞台前是沸腾的观众,舞台后同样是陌生的异国语言。
和外国人同台,又表演给一万五千名外国观众看,这足以让她们感到不安。
岩桥慎一抽了个空,过来看她们。四个姑娘是因为他才千里迢迢来的东京,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得对她们负起责任来。
“马上就轮到你们了,挺紧张的吧?”他一边往这边走,一边朗声说道。
见到是他,四个姑娘都跟有了主心骨似的,“岩桥先生!”
“别害怕,观众又不会吃人。”
他开了个玩笑,目光扫过四个姑娘的脸,“我知道,你们四位缺乏登台演出的经验,这也怪我,提了个建议,结果让你们赶鸭子上架。”
王小芳动了动嘴唇,想说:“没有,我们很高兴能来东京。”要不是来了东京,她也长不了那么多的见识。
但是,岩桥慎一用眼神制止了她的话,接着道:
“登上这个舞台的乐队和歌手们,每个人的基本盘都不一样。在这前面有一万五千名观众,但是他们谁也不认识你们,所以对你们来说,这个舞台的一切都是零。而你们要做的,是往这个零上面加数。”
“虽然是许多支乐队同台竞演,但是,她们都不是你们的对手,或者说,这本来就不是竞赛。舞台是容许失误的,音乐也可以不是那么沉重的东西。”
他看着表情有所和缓的四个姑娘,“退一万步,即使你们要战胜什么,那也只有一个敌人,就是过去的自己。”
“所以,请为你们自己加油吧。”
岩桥慎一做完战前动员,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跟着米米CLUB去演出时的事。一拍手,故意装模作样的说:“对了!想到一个秘方!”
“什么秘方?”姑娘们的注意力立刻就被他给吸引了。
岩桥慎一开始胡诌,“一个在曰本很灵的消除紧张,祈祷胜利的办法。”举起手掌,“在手心里写个‘人’字,然后送到嘴边一口吞下去。”
“管用吗?”姑娘们一边问,一边已经在手心里写起字来了。
“百发百灵。”岩桥慎一笃定地说。
这时,工作人员来催促她们,“准备好,要上了。”
听到这话,四个姑娘忙不迭把手心里的人字一口吞下去,跟着走向候场区。
王小芳跟肖南肩膀贴着肩膀,另外两个姑娘也靠过来,四个人不知不觉手拉到一起。
这时,王小芳又想起第一次到录音室的时候看着最先进的设备,自己露了怯的事。那时,她真实感受到了那种差距。
但是,这几天,又是去唱片店听歌,又是去看演出,对于这种差距,她又有了新的感受。
技不如人是事实,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也是事实。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去追赶别人?
长跑的时候,在超过对手之前,人第一个超过的其实是自己。
“岩桥先生的话说得对,我们要战胜自己……”她镇定下来,缓缓开口,像是耳语一般的,和自己的三名队友做起了最后的战前动员。
来自兔国的这支乐队,乐器的技术不错,台风却很生涩,似乎不大适应这种大型的露天场地。初看她们的演出时,大黑摩纪觉得平平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