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零子鹿一直挂心的事,好在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车到山前再找路吧!
检查了一遍新盖的猪栏都能用了,打了电话到卖猪的各村让他们开始送猪。
今天是星期五,明天姐姐休息,三天内猪都能送到,下周二杨化成他们来镇上开会,自己就可以去听听课了,到时候让杨化成来给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第二天她姐陶明月没休息,眼看期末了,学校事多加班。
其实零子鹿也没啥需要她姐帮忙的,她姐在也就是图个心理上的安慰,她长这么大不是没自己干过这么大的事业么。
这晚零子鹿同她老爸吃过晚饭收拾了过去,从白天来卖西瓜的马车上零子鹿买了不少西瓜,拎了两个给她姐送了过去顺便坐了会儿。
结果呆的那个郁闷。
她姐虽然说不逼她,但很为她的终身大事着急,放眼周围的小伙子跟零子鹿年纪差不多的孩子都满地跑了,说她婆婆要给零子鹿介绍对象因为对方是个种地的她没同意,她打算让同事们给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合适的给介绍介绍划拉划拉……
零子鹿看的出来她姐很受打击,心情不是很好,连带的对零子鹿也没好脸色,很有点儿零子鹿丢了家里的脸的意味。
零子鹿闷闷不乐地回到家时在外屋就听见她姐的婆婆李贵强他妈在她家同她老爸正白划呢:
“...真的亲家,小伙子人不错,长得结实能干活,虽然家里穷点儿但是比你家零子鹿小三岁,常言不是说得好么,女大三抱金砖,我看可以见......”
零子鹿对农村种地小伙没偏见,真的,她自己还是农村养猪丫头呢,反而觉得农村小伙比豆芽菜似的城市小伙有男人味多了。
但是,什么时候男人的岁数这么值钱了?!
还抱金砖呢,有金砖我还自己个儿留着呢!
气得零子鹿在外屋直磨牙,一跺脚,扭身到窗户跟儿底下坐着望天儿去了。
行情跌到这份儿上也难怪她姐上火了。
这几天路路续续进了四十五头猪,并且还有来联系卖猪的,零子鹿没敢答应,照这么买下去资金问题很快就来了。不过也没回绝,只说过几天再说,她现在可不是放一只羊两只羊的事了,逐渐感到了压力。
零子鹿家大门外有一堆石头,零子鹿趁着下午没人的时间一块一块地往院子里搬,加固猪栏门。这猪没事就拱啊拱地动不动一兴奋了还把前爪和头放圈门上,零子鹿真担心一个弄不好门就塌了。
好在石头都不大,重的也就二十来斤,零子鹿搬得倒不费力。
零子鹿的家乡盛产玉石,尤以石头中间包着玉石的河磨玉最为值钱,主产区距零子鹿家还有一段距离。
零子鹿一边搬石头一边想,这要是有一块河磨玉就好了,卖个十几二十万的什么事都解决了。想归想,天上掉馅饼的事她可从来没敢指望过。
一没留神一块石头没拿住,从石堆上滚下来砸到零子鹿的一只脚上,把零子鹿疼的呲牙咧嘴直抽冷气,低头一看,若不是其他石头挡住了这还不砸扁喽。即使这样都疼麻木了。恨恨地把那肇事的暗褐色石头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扔到了墙头上,也不干了,进屋处理处理伤口先。
脱掉她那老少皆宜的暗红色一脚伸的帆布鞋,这鞋便宜又舒服,零子鹿一下买了三双换着穿。
一看从大脚趾开始一溜的三个脚趾都出血了,疼的要命,也不知伤了骨头没。随便抹了点红药水——也不知道过期没,贴上两块创可贴——不怎么粘,瞧瞧她家这条件,也忒艰苦了点儿。换了双袜子穿上鞋,拐着去给下田铲地的老爸做晚饭去了。
今天开始她姐陶明月放三天假,再上几天班就要放暑假了。
当老师就是这点好,逢什么假休什么假。
陶明月和她老爸下地铲地,零子鹿在家买猪,陶陶跟小伙伴淘去了,李贵强一直没回家,他父母家也没回。
老婆婆还怪陶明月连个男人也看不住!
零子鹿暗自生气也没奈何,毕竟是长辈。只恨李贵强,姐姐每月赚那几百块钱,既要补贴家用孝敬公婆,还要养活他一个大男人,什么玩儿意,她姐本是百里挑一的美人,才三十几岁就显了憔悴,村里哪个媳妇不比姐姐省心,越想越生气直恨的零子鹿牙根都痒痒。
蹲在灶前烧火的零子鹿正想着心事,忽地一阵地动山摇,‘噔噔噔’地跑进来一个小胖墩。
零子鹿一看他那三层下巴就知道谁了——村主任李贵生的二小子陶陶的小冤家对头。
“二胖,找陶陶啊?”
“姨,陶陶呢?”两孩子早和好了。
“你去晓玲家找找,她俩一块走的。”
“哦。”二胖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姨,陶陶她爸怎么不回家啊,都住我家好几天了,晚上打呼噜声可大了,我和妈都睡不好觉!”
二胖的控诉让零子鹿吃了一惊,忙拉过小胖墩问道:
“他住你家干啥?”
“嗯——,跟罗大伯他们打麻将,他总赖帐还爱借钱,罗大伯他们都不爱跟他玩儿!”
零子鹿又问了小胖墩几个问题才放他走,叮嘱他别告诉别人。自己却气坏了,感情这村主任李贵生在家放局子呢!
李贵强不管老婆孩子的死活竟然赌上了!
气得也忘了脚疼这码子事了。
不久,陶老爸领着陶陶进了院,陶明月在后面也进来了。零子鹿早摆好了饭菜,舀了水给三人洗手洗脸就都坐下吃饭。
零子鹿忍着忍着实在没忍住,停了筷子问她姐:
“姐,你知道姐夫在外面都干些啥不?”
“还能干啥好事,吃喝嫖赌的随他折腾呗。没他我们娘俩更省心。”陶明月放下筷子冷冷地道。
这事地球人都知道包括她老爸,零子鹿不大在家,不过早晚得知道。
零子鹿听了心里更难受,姐姐是个好面子讲理的人,从不会大哭大闹,倒让人觉得好欺负了。
陶老爸把酒盅使劲往桌上一蹲,恨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