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子鹿心道这人还真是欠揍!
陶明月迟疑了一下,又道:
"不过,他妈可恨坏你了,以后看见她躲着点儿,老人家,咱们惹不起。"
零子鹿明白,老太太浑身上下哪儿都金贵,就那性子,见着了绝对
得绕着点走。
姐俩正说着话,陶老爸拎着一大代东西回来了,零子鹿一看有鱼有
肉还有熟食和小菜,一一放进冰箱,不用问,一定是她姐夫孝敬的,陶陶同学则抱着一大袋零食回家消费去了。
零子鹿夹了两筷子小菜继续吃她那不中不晚的下午饭。忽然想起霍
岩要来的事儿,同她姐说了,该来的是销售人员或技术人员,他一个大领导哪有功夫走访像她这样的小客户,来能有啥事?
零子鹿的姐姐是个过来人,心里一合计有了点眉目,不过不敢肯定,听零子鹿的意思是个大领导,上次来时她又没看见。而如今零子鹿又是一个养猪的小村姑,能看上零子鹿?若零子鹿还在公司上班倒有点可能。
不过,人没见过也不好说,想了想,问零子鹿:
"那个叫做霍岩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零子鹿想了想,引用李霞的名言:
"超级白骨精,优质金龟婿。"
陶明月在学校也常看报纸杂志之类的,想了一下就明白零子鹿的意思了,笑了笑,没说什么。
陶老爸就听了个一头雾水,这好好个小伙子,咋成了白骨精还有...什么龟?
把烟袋往凳腿上一磕,来了句:
"不知道你说个啥,要说人家像西游记里的人也得像唐僧嘛,咋就像出了白骨精那个女妖精,真是!"
零子鹿和陶明月同时喷笑,零子鹿也不解释,一把抓过一边桌子底下的一个玉米种子的小塑料袋,看着背面上的说明,对她老爸道:
"爸,要我说也不像唐僧,他可没那菩萨心肠。我看倒像这种玉米,听着啊爸:
禾大壮一号――霍岩,
早熟――估计从小就是一副领导样儿;
品质优良,经济效益高――工资不少;
适应性强――到哪儿都能当领导;
抗病虫抗倒伏――还没见过他生病卧床;
株高一米八;
优质高产――不到三十岁瞧人家哪钱挣的,顶一般人家十个儿子了;
是居家旅行过日子餐桌喷饭上茅房必备之佳品。"
陶明月给零子鹿抑扬顿挫阴阳怪气的声调逗的已经笑的不行了。
陶老爸忍着没笑出声,不过脸上也带了笑模样:
"你这鬼丫头,没个正经!"
零子鹿倒没觉得怎么样,她姐陶明月是落下病根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一见霍岩就忍不住想笑。
晚上零子鹿喂晚完了猪,来来回回又检查了几遍猪栏和猪的状况,没什么异常。
收拾收拾看吃晚饭还早,决定到隔壁陶三叔家看看,不知陶奎松相亲相的怎么样了。
结果这家伙提前走了。
问三叔相亲咋样了?
陶三叔也没拿零子鹿当外人,直说这姑娘身体好,屋里屋外的活计都能拿的起放的下,将来小松终身又靠了,不过成不成两说,反正都同意处处看。
零子鹿一听,这三叔也不知是要娶媳妇还是要嫁儿子,难怪陶奎松那么‘秀气’了。
不过他的话零子鹿还是赞成,陶奎松从小惯坏了,虽然生活在农村,但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整个一无用的小生,‘嫁’个能干的老婆最合适不过了。最好再泼辣些,能撑起门户当家作主,那就更理想了。
孙丹妮还真合适。
爷俩聊得挺投机,零子鹿临走见陶三叔一个人也怪孤单的,力邀他一会儿过来她家同她老爸一起吃晚饭喝酒。陶三叔扭捏了半天,心里愿意却别扭地说看看吧。
零子鹿知道他这算是答应了,就顺着昨天扒的篱笆上的小豁口回去了。
要说这陶三叔陶久经与零子鹿的老爸陶大勇虽然都姓陶,却没一点亲戚关系,两人性格也是南辕北辙,一个是有点化咬嚼字斤斤计较;一个是大字不识几个粗枝大叶马马虎虎得过且过。两人作了几十年的邻居了,谁看谁都不顺眼。俩媳妇在世时处的倒都不错,零子鹿妈先走了,奎松妈还没少照顾零子鹿姐俩。现在三婶没了,俩老头也不大来往了,偶尔过年过节时大家撮合着一块喝点酒,每每也是不欢而散。所以零子鹿说让三叔晚上过去喝酒他才有点别扭。
不过,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同龄人陆续过世了不少,心里不免有点凄凉,脾气也不比从前了。
回去后零子鹿拿出中午姐夫给买的熟食和小菜,又特意多做了几个菜,老爸的酒还有不少,零子鹿又去隔壁扯了三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