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eherethen
YesIfdeh
andI'veneverensse
AndfrthefirsttieIalkingines
FrthefirsttieI'seeingre
Can'tlievehhIsee
enrelkingkate
Nderstandatlveis,lveis
Frthefirsttie……
所有与这首歌有关的过往,翻涌到李偲的脑海,她一边泪流一边向妖精说着当年,妖精一边后悔开了电台,又一边陪着流泪......
站在了易数老家的土地上,李偲内心万千复杂,这是她曾经与易数设想着办回门酒的地方,曾经想让易数带着她和他们的孩子指着一砖一瓦说他童年的地方。而眼前,尘土飞扬,呼吸困难,俨然一座被再度开发的小县城,处处都是工地,处处都在修路,吵闹中显出直接并粗鲁的生机。
因为多年未来过,又因为县城改造,妖精着实走错了几次路,好容易来到了县城的“正都街”。这条街一户挨一户都是两层楼的房子,21世纪初乡镇升格变县城,大兴土木,在外打工的有钱人都在这里买下了房子。应该算是当年的富人区了。
远远的,李偲看到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奶奶佝偻着身躯坐在门边拆着菜,上午的阳光有些温暖,它打在老奶奶的头上,银发闪闪。可以辨认,这就是易数的妈妈,实际年龄怎么着也不到八十岁吧,老太太比起从前苍老了许多。
“大妈您还记得我吗?我是苹果。”李偲边拿起一颗菜边拆边说,她依然谎称自己是苹果。
老太太眼睛浑浊着,她打量了良久又想了好一阵才记起来:“对对,苹果,我记得你,你不是小慈的好朋友嘛。”
“大妈您记心真好。您这么早就开始做饭了啊。”
“我做饭慢,走路也慢,我家数儿上班的地方条件不好,他自己也没能力做饭。买外买又贵又不好吃。”老太太哆哆嗦嗦地说着,行动着。
“小慈现在怎么样啊,你要告诉她奶奶很想她,她不要生爸爸的气,一定要回来,再不回来恐怕都看不到奶奶了。奶奶快80岁了。”
李偲强忍着眼泪说:“会的,我一定要她早点回来,不过她在美国读大学成绩很好的,您也要多放心。”准确的说,易咏慈在美国读的是研究生,这年她满26岁,李偲完全没有这个概念了。
此时妖精已经绷不住眼泪长串长串地落下,她只能做到尽量不哭出声,尽量站在老太太背后不被她看见。
但老太太一转身还是看到了,说:“这是怎么了?哭个什么?这闺女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大妈,她也是小慈的朋友,她也很想小慈,所以就哭了。”
“噢,小慈的朋友怎么都跟她爸爸差不多大啊。”
俩人扑哧笑出了声来。
后来说到易数,李偲与妖精又按下了眉头。
老太太很难过:“你们知道吧,我儿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儿子,他不管是对我们老人还是对亲戚甚至小学同学,都非常好,有钱的时候,真可以说有求必应。现在人运气不好了,朋友也不见了。身体,那可遭罪了。从深圳回来,在县医院躺了一年,我们孤儿寡母的,那时候他前妻不来看他也罢了,反正是离了没情谊了,你说我这孙女怎么也不回来看看自己的爸爸呢?他爸爸有时候就痴呆在那里一动不动,街坊邻居也认不出。五十一岁的人了,也是年过半百了。”
“大妈,应该是易数瞒着小慈了,怕影响她学习。美国回来一趟也是非常贵的。路费相当于一年的饭钱呢。”李偲也佩服自己反应快。
“噢噢,也是,我儿子在外头折腾了这么久,之前赚的都亏了,翻本的机会也没有,最重要的是身体也毁了。他卖了城里的房子,不然没钱用呀。回县城这两年,什么罪都受了一遍,什么土方子洋方子都用了,总算活下来了。不然你们说说,我一个老太太怎么活......”说着老太太嘤嘤哭了起来。
“治好了就行。大妈,好人有好报,易数真是个仗义的人,今天这餐饭我们来做,我们来送,您别操心了。”妖精赶紧来帮腔,因为她看到李偲被扎心扎到要崩溃了。
“没全好,医生说,三年一个坎儿,捱得过就过,捱不过就死。可怜他现在也是一个人,如果我哪天死了,谁能照顾他呢?”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擦眼角:“真是谢谢你们还惦记着易数。”
此时的李偲,已逃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