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归晚一觉醒来,迷迷糊糊揉了揉自己眼睛,心道:“穆肃这是开车开了多久。”而后往窗外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却瞬间把她瞌睡都吓没了。
太阳早已不知所踪,星星月亮已经挂在了天上。
秦归晚见此赶忙掏出手机点了两下屏幕看时间:九点四十五。
这都晚上了,穆肃是什么情况?开了四个小时的车都没到?一偏头,却见穆肃也窝在了座椅上,皱着眉头抱着自己胳膊睡着,时不时还打个冷战。
秦归晚朝着冷气方向看过去,扇片正对着他吹,他还只盖了一个薄薄的外套,便不由得心下一阵酸楚,将自己身上的薄被揭开给穆肃盖在了身上。
穆肃忽然被温暖包裹,紧皱着的眉头迅速松了开来。
秦归晚看着穆肃睡得安稳,便又将空调放高了两度,夜里的温度总是比白天更冷些,不论是春秋还是冬夏。
她将身子抱紧了些,盯着穆肃的睡颜微微愣神。
她一直知道穆肃工作真的很累,有时候为了蹲守一个犯罪嫌疑人甚至会几宿几宿地不睡觉,为了梳理一个案情可以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二点一天不吃饭,甚至一口水都来不及喝。
不仅如此,出外勤,收网,突袭,每天枪林弹雨,和犯罪分子周旋,这种脑力,体力还有心理的压迫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其实秦归晚刚困了打算睡一会儿的时候,听穆肃准确的说出哪里有被子的时候她是万分震惊的,甚至有一丝心疼。
早知道,只有经常在车上休息的人才会给车上常备薄被这种东西,一般人谁会给自己的车上放这种东西?
想到此,秦归晚又给穆肃掖了掖被子,谁知余光却瞟到了他平常携带的,放在车上的药盒。
药盒里装着各色的胶囊和药片儿,黄色的,绿色的,白色的,橙色的。秦归晚眼尖地认了出来其中有两个药,一个叫诺氟沙星,一个叫胃康灵。
秦归晚又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一番,还有布洛芬。
看了这几味药,再结合着穆肃平时的生活习惯,秦归晚就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绝对有胃炎,而且毛病还不轻。
想到这儿,秦归晚猛然呆了一下,她还记得第一次和穆肃约出去吃饭的时候,虽说没点什么辛辣刺激的东西。但也是重油重盐,穆肃当时吃着没什么感觉,吃完以后肯定胃不怎么舒服。
“哎。”秦归晚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她都觉得穆肃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严肃古板却又平易近人,不善言辞却又温尔雅。和他呆在一起,虽不至于让你觉得和他相处如春风化雨般舒服,但也是轻轻松松,不会让你无法喘息。
她直到现在都记得第一次见穆肃的情况,当时她心想,这个人真是个木头,行走的木头。不仅活的复古还彬彬有礼,秦归晚从没想过他的职业竟然会是警察,并且还是危险系数极其高的刑警。
秦归晚也从来没见过穆肃真正变得杀伐果断是什么样子,也许,此刻的古板严肃只是穆肃的一层伪装?
也许吧,她也不确定。
但是她也希望,穆肃永远也不会把工作上的情绪和日常生活的情绪混掉,否则不光是对她自己,对穆甜,对穆天择,甚至对他的爸妈,他未来的妻子都会影响甚大。
秦归晚正在神游天外,旁边的穆肃突然低声喊了一声,把正在想东西的她吓了一跳。
穆肃喊完后也清醒了过来,在发现天色不对时赶忙抬起左手看了看表,十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