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在高攀她。但是,她既不是资历高深,也不身出名门!”他视线迷蒙起来。
“…….”余母深深地凝望。
“正因为她不是身出名门!才会与世俗的观念躲得远远的!
应该说,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世俗的。尤其,在清苦与纯净中成长的零子鹿,更是敏感自尊得要命!”深深的柔情在他的眼底含着。
“你很了解?”余母眯起眼睛。
“她不是一个善于耍手段的人。而且,我也不觉得有必要对她了解得一丝不挂。
妈妈!我知道尽善尽美很好。但是,现实中100%的完美是不可能的。
您想,假若我想拥有野马一般发达的肌肉,麋鹿一般柔韧的筋腱,苍鹰一般犀利的眼睛,耗子一般灵敏的耳朵,那可能吗?
在许多方面,比如:家财、门第,她是自叹弗如。但是,感情不是因为如此才产生,才融洽,才不弃不离、生死相随的!
她的清纯美丽您都见过了,她高贵的善良您还没有机会接触过。我觉得这些才是如今这个世俗的社会上所缺少的,也正是我所欣赏的。
您不认为,能够拥有最希望得到的才是最重要的么?!
我很爱她!从来还没有一个女孩子这样左右我的心绪!”他眼中的深情与渴求足以能融化坚硬的冰川。
“如果我想多了解一些,可以吗?”余母沉思地眯缝起眼睛,望着儿子。
“以后,我会给您们机会的,而且也许会谈得很多。但是,今天不行。
来之前,我甚至没有告诉她我要回家,更没有说带她一块来面对这一切。
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样对她不公平。
改天再深谈吧!妈妈!”他恳切地打住话题。
“好吧!儿子!记住我们永远爱你!不论将来如何!”余母意味深长地叹口气,疼爱地拍拍儿子的肩膀“出去吧!别冷落了你的朋友!”
“零子鹿,为什么不说话?”远离家门,余尾生体惜地望望思绪有些飘忽的零子鹿,紧紧地牵住她的手。
“因为正在回味刚才的饭香!”凌乱的头发在风中飘逸着,她不顾修饰边幅地一把把飘到眼前的头发夹到耳朵后边,她风趣又有一丝虚弱地朝他笑笑。
那栋金碧辉煌的别墅使她有些眩晕,也让她有些伤感。
之间,余母那拍卖行估价员一般打量她的眼神如同刀子似的,在她本来就敏感的心中,深深地划了一刀。
虽然,对方只是她在谈笑风生中,似乎并不在意的偶尔迅速的一瞥。但是,那种无声自威的压力,依然如急速的闪电,当头的炸雷,让她在天堂一般温柔乡的恍惚中惊醒,明白自己仍然是在人间,眼前仍然是活生生的现实。
虽然,她竭力掩饰着自己的真情实感,眼底的那丝伤怀只是转瞬即逝,仍然还是被他那体贴入微的目光捕捉住了。
“怎么样?”他紧张地探询。
“还好!”她扬了扬尖削的下巴,闪动着犹如琥珀一般汪汪透明的眼睛,向他温婉地微笑着,点点头。
“不会只是走马观花吧?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心思,选了这个季节,这个地点的!”他担忧地挑挑眼角。
“呵!这个季节,这个地点有什么说法么?”她学着他的腔调逗他。
“是啊!春、夏、秋、冬,这四个季节,和人的四个不同年龄段,我觉得非常吻合。
往往,置身于不同的季节环境中,像变色龙一样,人的情绪也随之跟着地变化。
悲秋不可取,所以,就等到情思容易‘渐行渐远还生’情深意浓的时节了。”他有板有眼地表述。
她低低地叹息了一口气,“的确,我也以为,春天就宛如没有任何负担而充满勃勃朝气的少年。之所以被人们习惯性地认为是最美的季节,也源于此吧!
如果是深秋,我可能有更多的伤感!余余你的体谅!”
“当然,也有我的自私的一面。”他不好意思地天真一笑。
“时间说了,那么,再谈谈你的地点论。”她努力表现出轻松愉快的模样,少有主动地扯起话题。
“因为,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我坚定不移的选择。所以,单刀直入,我也不想给我的父母任何犹豫幻想的余地;给你的也没有任何的隐瞒,那就是我的父母,我的家。
原原本本,坦坦白白,不像咱们平时接受上面的检查一样,有百般的粉饰机会。”
“我明白你的公正!也理解你的苦心!无论我配不配,沾你的光,托你的福,还有你父母的大度,今天我享受了最珍贵的家庭温馨。
真的!我心里充满了感动与感激!”她纯情而真情地流露。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经常回来!”他喜不自禁。
“你的确应该常回来看看。
出门时,伯父伯母那留恋不舍的目光实在让我觉得很感动,同时,更是无限的羡慕!我很希望你留下来,陪他们多待几天。
或者,我根本就是来错了,很残忍地抢走了他们与你独处的珍贵时光!”澄澈目光朦胧起湿漉漉的朝雾,她又陷入伤感的沉思。
虽然,他灿烂灼热的目光如止疼药膏一样,安敷着她的伤口。但是,伤口实在太深了。虽然,他修长热情的双臂一直在用力拉她上悬崖。但是,地球的吸引力依然巨大,荡在半空中的她很想松开向上攀爬的疲惫的手儿。
“你大公无私,好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品行,我很景慕,应该说是一种高尚珍贵的美德。但是,有时,也实在让我很不安!”他感触良多地望她。
“你有如此高大稳固的泰山压阵,还有什么可不安心的呢!”她飘忽一笑,羡慕地打趣。
“很怕你釜底抽薪,一走了之!”他又拉紧了她的手。
“我为什么要一走了之?”她秀眼迷蒙,研究地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