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柳南嘉毁容了

芙蕖园,柳南蓁被拦在了门外。

“红叶,你敢拦二小姐?”柳南蓁大丫鬟翠桃厉声问。

“翠桃,不得无礼。”柳南蓁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红叶,我来看看姐姐,姐姐不在吗?”

“二小姐稍后,容奴婢通禀。”红叶缓缓告退。

柳南蓁心里一紧张,怎么回事,以往她来找大姐,从来都是不用通传直接进去的,可这次自从大姐醒来十多天,她来探望,不是已经睡下,就是被拦在门外需得通传,难道,大姐她知道了青云寺

不可能,柳南蓁心里安慰着自己,大姐这个蠢货,怎么可能会发现青云寺的事情。可是,为何大姐近日对她越来越疏远。

“二小姐,大小姐有请。”不等柳南蓁继续沉思,红叶的声音传来。柳南蓁带着翠桃进入房中。

房中药香正浓,青萍候在床榻一旁,低声劝道,“小姐,良药苦口,您快喝了吧,小厨房都热了两遍了,再不喝,又要凉了。”

柳南嘉小声啜泣道,“我不喝,喝了这么多药有什么用,喝了药额头上的疤就会好了吗?宣安哥哥一定不会喜欢我了。”

柳南蓁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大姐姐,不吃药怎么能行呢?我让阿旺从城东的锦食铺买了你最爱吃的蜜饯,大姐姐吃了药再吃蜜饯好吗?”

说完,翠桃躬身端上一个精巧的食盒,打开,一个个黄中透亮的小巧的蜜饯摆在白色的瓷盘上。柳南蓁趁着柳南嘉看蜜饯的功夫,看到了她额头上一条蜈蚣般长的疤,已经结痂,在精致的小脸上尤为明显。

“大姐姐,你这是 ”柳南蓁故作吃惊的道。

柳南嘉一听,用手牢牢捂住额头,“不要看,不要看,太丑了”

柳南蓁抱着柳南嘉,安慰道,“别怕,别怕姐姐,廖太医医术很好的,一定会不留疤的,而且父亲明日就回来了,我一定会跟父亲说,让父亲帮姐姐找全天下最好的大夫的。”

柳南嘉被抱着的一瞬间,手指无意识的握紧,直到掌心被指甲扎破,才忍住了厌恶没有把柳南蓁推开,不过就是做戏,谁还不会呢。

“你说,父亲就要回来了?”柳南嘉回抱着柳南蓁,惊喜的问道。

“对啊,我来就是找姐姐,去珍宝阁给父亲买什么礼物好呢。”柳南蓁担忧的看了柳南嘉一眼,“姐姐,不然 我自己去珍宝阁?”

柳南嘉凄惨的看了一眼自己,“父亲后天生辰,我居然都不能亲自去为父亲挑选生辰礼物。”柳南嘉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流,搭配着额头上的疤,竟有种诡异的美。

柳南蓁摇摇头撇开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哼,再美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一个毁容的女子,这辈子大概都不能嫁给宣安哥哥了。

“姐姐,要不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反正戴着帷帽,谁也看不到。”柳南蓁摇着柳南嘉的胳膊,撒娇的说道。

“可是 ”柳南嘉有些为难,又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不然您就跟二小姐出去吧,一直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咱们也就是去趟珍宝阁,给老爷选好礼物就马上回来,不去别的地方转悠,没事吧。”青萍在旁边劝说道。

“我看是你想出去吧,”红叶伸手敲了下青萍的头,“小姐,奴婢伺候您梳洗吧,青萍说的对,您就在马车上,出去看看,免得闷坏了。”

“好吧。”柳南嘉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大殷朝男女大防没有那么厉害,女子出门做生意的不在少数,太医院的魏太医就是位女太医,江南有名的富商田一新也是位女子,只是未婚女子出门大多会以帷帽遮住。

柳南嘉之所以会答应柳南蓁的邀请,一是不忍心让她在外面安排好的一切落空,正好柳南嘉也想来个顺水推舟;二是想看看如今京都的繁华。

前世在国公府七年,因着容貌有损,她甚少出门,世家之间的宴会她也是能推就推了,反正下给国公府的帖子有婆婆叶菁菁应付,她也不用出门面对大家的异样眼光。

后来柳南蓁入府,她就更不出门了,只守着自己的翠竹院,日日期盼着赵宣安的宠幸。再到后来,婆婆叶菁菁病逝,她被关进了柴房,再也没见过京都的繁华。

一晃,七年过去了,重生一次,柳南嘉特别渴望的就是看看外面的世界。

听着街上小贩争先的叫卖声,酒楼里小二的揽客声,看着路边琳琅满目的小物件,柳南嘉这一刻才更加确定,自己还活着,好好的活着。

“小姐,给你吃糖人。”青萍拿着一个小鱼的糖人,从车帘递给柳南嘉。

“就你爱乱买东西,”红叶沉下脸训斥着青萍,转身对柳南嘉说,“小姐,街边的东西不讲究 ”

还未说完,就见自己小姐“咔吧”咬下了小鱼的半边头,然后如同吃了什么美味一样,眼睛都眯了起来。听着红叶说话,睁大眼睛问,“吃吗?”

红叶无奈的放弃了,算了,“只是,小姐,别贪多,当心吃坏了牙齿。”

“知道啦!啰嗦。”柳南嘉笑眯眯的又一口咬了下去,“蓁儿妹妹吃吗?”

柳南蓁看了一眼,嫌弃的道,“姐姐吃吧,我不爱吃甜的。”

马车停在了珍宝阁门前,“小姐,二小姐,到了。”红叶掀开车帘,扶着柳南嘉下车。

柳南蓁在后面扶着翠桃也下了车,“姐姐,进去吧。”

珍宝阁的掌柜一看是左相府的马车,立即热情的迎了上来。

一番挑选下来,柳南嘉选了一个莲藕玉笔洗,一只粗壮鲜嫩的藕上,生长着几片嫩叶,一朵莲花似开未开,一只莲蓬已经结出了累累硕果;柳南蓁选了一个白玉雕成的玉佩。两人选好,小二用盒子装好后交给了翠桃和红叶,柳南嘉和柳南蓁准备上马车回府。

“姐姐,是国公府赵公子。”柳南蓁突然对柳南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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