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刺特酋长还是不合时宜的站了出来说:“我们不能相信这个裴逸,他一定是想害死阿茗!临死拉个垫背的!我们不能违背神的……”
“我呸!”裴逸还没等刺特酋长说完,一口鄙夷的吐沫就吐到了刺特酋长的脸上。
顿时把刺特酋长惊呆了,恼怒的抽出刀说:“敢吐我?你他娘不想活了吗?”
“我看你才不想活了呢!”裴逸直接一把拨开了刺特酋长的刀,盛气凌人的说:“我都决定自我牺牲了,还有必要害这个小女孩吗?再说!我是为了我的那些兄弟,才站出来配合你们这场愚昧无知的闹剧的。否则谁他娘要想要献祭。你动动脑子想想好吗?我害死这个小女孩有什么利益可图?我这些被你们俘虏的兄弟们还活不活了?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谁会去干?我忍你很久了,刺……刺什么玩意儿。你这种智力是怎么当上大酋长的?我们大晋三岁小孩都明白的事情,你怎么不明白?有你,我看僚人迟早要完!”
“你你你!”
“我我我!”裴逸学着刺特那表情,不屑地说:“我看还是人家田图利酋长比你懂大局。虽然他某些方面是挺糟糕的,但是至少大是大非上不会犯错。你这个刺……刺什么玩意儿。我看你就是一个废物!”
刺特酋长指着裴逸气急败坏的说:“你竟敢骂我废物?你再说一遍试试!”
裴逸有气势汹汹的指着刺特骂道:“废物!废物!大废物!”
“我杀了你!”
“杀了我你们就别想要甘草和当归了!”
“不要就不要,反正献祭了你,阿茗的病就会好。”
“你敢打包票吗?假如我献祭了,阿茗还是不治身亡,你敢在众人的面前,立下誓言,自刎谢罪吗?”
“我……”这一下刺特酋长彻底被问到哑口无言了,因为他清楚,自己只不过是借此机会,煽动僚人杀了那些汉人,好让僚主冯黎彻底打消和大晋谈判的想法。而阿茗的生死,刺特酋长根本不在乎,一个小女孩能和整个僚人的未来比吗?只要能让大晋和冯黎彻底闹翻,然后让最后让僚人像是北方的五胡一样,建立自己的国家就行了。所以他也不会发誓自刎。
冯黎看到这里,也就知道雅托祭祀是谁指使的了。于是冯黎说道:“好了,别争了。救阿茗要紧。乌郎傲,你拿着裴校尉的这份信,去一趟湘乡,务必拿回甘草和当归。田图利,你去准备其他药材。至于你,和你的兄弟们……”
冯黎看着裴逸,又恢复了僚主的威严,冷冷地说:“我会安排房屋给你们住的,不过在阿茗病没有好之前,你们不许离开。假如阿茗死了,你们都要偿命!”
裴逸看着刺特,也留了一个心眼,对冯黎说:“那是自然,不过我也提醒你,冯妹子,你们最好严格把控煎药的每一个人。假如有人心怀不轨,想要搞死我,故意往药里面投毒害人,再栽赃我。我陷害被杀事小,这个叫做阿茗的小女孩死了,可就是大事了。”
“好,多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说罢,冯黎便转身离开了。看着主祭祀都走了,僚人们也都纷纷散去了。
裴逸也和被俘虏的汉人勇士们,到了一间被僚兵严密看守的吊脚楼中安顿。终于可以彻彻底底,安稳的睡一觉了。算是开了好头。不过裴逸也清楚,这个刺特酋长,是自己招安僚人最大的障碍,这个人一样要提防。今天就差点被他给害了一个人的性命。
也不管这么多了,今晚一觉睡到天亮。不过乌郎傲就没有裴逸这么轻松了。他换上汉服,连夜一路跑下山。到了被铁丝网封锁的边界时,就被巡逻的哨兵俘虏了。当拿出裴逸写的亲笔信后。乌郎傲终于被送到了湘乡县城,而此时天已经快亮了。
当听到裴逸写了信送过来后,还在睡觉的习凿齿光着脚,披着衣服就急忙冲出卧室接见乌郎傲。但是看到裴逸就写了个“送一些甘草和当归上山”的话后,所有人都懵了。
乌郎傲解释了一遍,大家这才恍然大悟,而且知道裴逸现在应该算是安全了。
于是习凿齿环顾着大家问道:“当归和甘草?这些都是凉州才产的草药,你们知道谁有吗?”
大家都面面相觑。
“你知道哪有吗?”
“不知道啊!”
只有谢琰说道:“其实我觉得葛仙翁的炼丹房里一定有。”
习凿齿呵斥道:“那还费什么话!找啊!”
“可是葛仙翁从来不让我们进他的炼丹房,而且他的炼丹房上锁了。”
不过习凿齿根本没有听谢琰继续往下说,已经冲出了大堂,看着葛仙翁的炼丹房门锁着,“哐当”一声,就一脚踹开了。习凿齿的这一系列激动地举措,把顾恺之和谢琰都吓住了。
一拨人在葛仙翁的炼丹房里翻来覆去找,他们发现了不少好东西,包括百年的人参,上等的灵芝,优质的牛黄。还有奇奇怪怪的丹药,名字也很艺,什么回春丹、小雅丹、百纳丹之类的。
“找到了!放了个隐秘,居然还是产自天水郡的上等甘草和临洮的上等当归。这一根就价值千金啊。”很快习凿齿找到了甘草和当归,他也明白为什么葛仙翁不让人进炼丹房了。这里面随便一种名贵药材,就顶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
不过谢琰和顾恺之根本对名贵的药草不感兴趣,他们两个对着一个小瓶子,看得两眼直冒光。只见小瓶子上面写着“敦伦丹”三个字。
谢琰看着这个小瓶子,赞叹的摇了摇头说:“没想到葛仙翁真的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敦伦丹这玩意儿他都有。”
顾恺之也附和道:“这个要是拿到建康去卖,一定是争先恐后的抢啊。听说配方早都失传了。”
习凿齿“啪、啪”两巴掌,扇了这两个人后脑勺一巴掌说:“看啥呢?走了!”
“哦!好!”谢琰急忙偷偷把这个敦伦丹藏进了袖子。
习凿齿拿着甘草和当归交给了乌郎傲,并且也让乌郎傲给裴逸带了一封信。此时谢琰和顾恺之两个人就在后面抢着这个敦伦丹。当两人各瓜分了一点后,谢琰顿时脑子里一转,就上前对乌郎傲说:“这位僚人兄弟,裴逸是我小叔,我有个东西,你能帮我带给他吗?”
“好啊,没问题。”乌郎傲爽快的答应了,然后谢琰就把敦伦丹瓶子上的标签撕掉了,交给了乌郎傲。
乌郎傲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谢琰一本正经的说:“这是一点零嘴小吃。”
“噗!”顾恺之一听就就憋笑了出来。谢琰回头瞪了顾恺之一眼,然后继续对乌郎傲说:“我家小叔喜欢美食,我怕他在僚寨没有零嘴吃,难受。所以带给他一些零嘴。记得一定要偷偷给他,千万别让被其他的粗人给抢走了。”
乌郎傲疑惑地摸着后脑勺说:“那好吧,我会办到的。病情刻不容缓,我先走了。”
说着乌郎傲便骑着快马,拿着当归和甘草飞驰离去了。
此时谢琰和顾恺之两个人都笑的前仰后合了。习凿齿看着两个人年轻人哈哈大笑,也不想理他们,就走了。此时张任却好奇地凑过来问道:“谢兄,你到底带了君侯什么东西?”
谢琰笑着说:“没啥,只是一些让他解闷的东西。哈哈。”
顾恺之说:“不过他和公主殿下已经快要定亲了,你这么做不好吧。”
谢琰却说:“不好个什么?就是要趁他们没结婚的时候,赶紧让我小叔痛快痛快。要不以后结了婚,头上顶个公主老婆,就不能快活了。就像是桓温,娶了公主,天天脖子上被架个刀,还怎么当风流才子。哈哈,小叔,你就感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