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总结得异常精辟。
但她非得反驳两句:“我哪有可怜巴巴了?”
“你不可怜巴巴,是谁吼大声点了就能被吓哭?哭就算了,还耍小脾气。非得要老子哄着……”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许星连忙打断他,转而把锅甩到他头上,“那还不是因为你太凶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天天和你待在一起,谁不害怕?”
她想起刚和他相遇的那段时间,因为紧张,因为自卑,因为害怕,整日以泪洗面。
电话里传来一声嗤笑,继而响起男人饶有意味的询问:“那你又是什么时候不怕了?”
“嗯……”许星想了想,“大概是你第一次和我道歉的时候。”
那时候她觉得,他好像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害怕。
“对了,后天就要开庭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明天晚上到家。”他现在在酒店,估计在待命,作训服穿得整齐,衬得他眉眼凌厉,偏偏漆黑瞳仁是温柔的。
“早点睡,别等我,我到了会给你发消息。”
许星想了想,鹿眼晶亮,透着狡黠:“那我可以去603吗?”
温峋愣怔一瞬,随即笑开:“嗯。”
第二天晚上八点,许星坐在603的地毯上,小矮几上摆满了各种学术资料,她正聚精会神啪嗒啪嗒写论。
研一的第一学期马上结束,因为跟着梁程出去做勘探,她的好多课程都落下了。
这会儿要交的结课论就像大海一样,一眼望不到头。
好在白露和俞芽上课时做了笔记,把重点全都打包好了发给她,要不然她就真的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了。
她正写着,手机突然震动,以为是温峋提前到了,急急忙忙伸手去够一旁的手机。
手机屏幕朝下,第一眼没看到来电显示,等将屏幕翻过来时,兴奋的小脸瞬间变得失落。
不是温峋,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叹口气,接通:“您好?”
里面先是传来有些沉重的呼吸声,两秒后,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许星……”
许星眼睫一颤,握着手机的手紧了些。
原本垂落在电脑屏幕上的视线收回,她微微抬起头,坐直了身体,恍然般说:“啊……是你啊,我亲爱的……妹妹。”
她语调平缓,不疾不徐,仔细听甚至还有一点温柔的笑意。
“别这么叫我!恶心!”电话里传来许薇尖锐愤恨的声音。
许星孩从地毯上起来,光脚踩着地毯,坐到柔软的沙发上。
沙发下陷,她整个人都窝进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别介意,我也觉得恶心。”她说,声音软软的,“明天就要开庭审理你妈的案子了,你今晚上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她笑,“求饶吗?那你怎么不早一点求?”
电话那边的呼吸声更急了,像是竭力压抑着什么。
好一会儿才说:“你非得要把我们家害成这样吗?我妈因为你妈已经坐过了一次牢,我爸也被你气到住院,你还想怎么样?!”
“这难道不是他们咎由自取的吗?”许星抱着自己一条腿,下巴搁在膝盖上,“你妈坐牢是她活该,她要是不犯错,我能揪住她的把柄,能送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