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风黄这两天有什么动静,还在找你和嫂子?”我岔开话题问。
智元哥搓了搓脸,一脸不甘的说:“金老二已经做稳了位置,而且把人手规模扩大了一倍不止,我还能联系到几个手下,他们告诉我,金老二在火车站,高速路口,商场,游戏厅,菜市场等地都安排了人,还在找我。”
我脸色变的难看。
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所以呢,你和嫂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哎.....”他叹气道:“小霞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经不起折腾,我打算这两天想办法把小霞送到枣庄,在那里有我一个叔叔在,可以帮我照顾小霞。”
“你还是放不下吗哥?”
“放下......”
他摇摇头,“我可以放下银川,但我放不下刚子和老宋的仇,此仇不报,我刘智元卧榻难眠。”
我皱眉道:“你就没有考虑过嫂子的想法?”
“我当然考虑过,小霞话不多,我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但不管怎么说,只要她离开银川去了山东,那我就再无牵挂,可以放开手脚的去干,就算失败了,虽死无悔。”
“你呢云峰,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我.....我或许会进沙漠吧。”
“去沙漠干什么?”
我笑着说,那儿有我牵挂的人。
智元哥点点头,“看来咱两一样,都有放不下但必须去做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有安排可以把小霞送回枣庄,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捎你们一程。”
我问什么安排,能躲过金老二?
智元哥笑道:“之前我被金老二偷袭才那么狼狈,你真当我在银川十五六年白混的啊,云峰你太小看我了,道上还是有几个兄弟愿意帮我的,虽然杀不掉金老二,但银川这么大,送小霞和你们出去,这点儿还是有把握的。”
“你考虑考虑,如果打算离开蜘蛛巷就告诉我一声,时间不要多久,最迟明天早上告诉我决定。”
我说好,我想想。
当天晚上,我听到隔壁洞里传来争吵声,还不断有摔东西的声音,摔东西的声音很大,两口子吵架,小萱和豆芽仔静若寒蝉不敢吭声,廖伯醒了,他手脚被绑靠在墙上不住叹气,说自己已经没事儿了,让我解开绳子。
或许他此刻是清醒的,但他眼底的竖线还在,谁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突然被控制,吃一堑长一智,就像红姐当初捅把头。
所以,除非我找到了怎么对付猫头鹰女人的这种奇门手段,否则,还是先把他绑着吧,要不然我睡觉都不敢合眼。
就这么过了一天时间,我接到了老电话,他告诉我已经下了火车到邯郸了。
而我,也下了决定。
我告诉智元哥要走,要离开蜘蛛巷。
至于怎么大摇大摆的走不被金老二注意到,智元哥的确有办法,我小瞧他了。
就那两天吧,有一队戏班子住进了蜘蛛巷,这伙戏班子以前主要唱的是宁夏的青海平铉,平铉中有一节目叫太平秧歌,唱这种戏主要是敲敲打打沿街转一圈,祈祷一地来年风调雨顺,算是一种地方民俗。
但也就是这两年,太平秧歌越来越不受待见了,本地有些人更喜欢另外一种,“傩戏。”
而住进蜘蛛巷的那一队人,就是来唱傩戏的,这是种什么戏呢,要准确点说,那就是驱鬼祈福的戏。
傩戏发源于楚地,在春秋战国时期最为盛兴,传承至今日已经只剩两派人马了。
河北武安傩戏和东北傩戏。
而这伙戏班子领头的大班头,就是来自河北武安的峰峰和村一带。
闹了大笑话,谢起榕那两天只在晚上出没,他翻垃圾桶找吃的,捉狗撵鸡吓唬老太太,在配上他那身行头,大晚上的神出鬼没吓死个人,所以附近人一合计,知道在榆林正好有一伙跳傩戏的,不少人凑了点钱,就把戏班子请过来了。
就从蜘蛛巷这里开始,一路唱到西塔寺附近,把那个“白无常”给驱赶走。
唱傩戏有几个大部分组成,分别是跨尿盆,吹狗螺,打死鬼。
尿盆里有童子尿,相传能避鬼,狗螺呢是一种河北的民俗乐器,因为吹起来像小狗哼哼,所以叫狗螺。
最后这个打死鬼最关键,要找人化好妆扮演死鬼,这种鬼妆不旦要画,还要带一种木头做的黑脸面具。
只要带上面具混到戏班子里,不管长春会还是金老二,扮成死鬼,就算我站在金老二面前,他都认不出来。
到了西塔寺就离修理厂不远,从那条小路能直接到国道上,不走高速。
到时候走国道,小霞嫂子回枣庄安心生小孩,我们就去阿拉善找把头去了,神不知鬼不觉,还真得感谢精神病谢起榕。
现在嘛,收拾收拾,准备好东西。
静等晚上。
唱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