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整个北郭县,至今为止才出现了五个炼有血气的武者,衙门中的皂衣男子算一个,南仁寺的三个和尚算三个,余休自己算一个。
如此的力量对比,应该也是县令不敢随意动南仁寺的原因。
而且衙门中皂衣男子虽然对县令恭敬,但他身着官服,是北郭县的县尉,并非县令的贴身亲信,不可能对县令言听计从。
如此一来,余休若是上前,甚至无须透露投靠的意思,对方也会友善相待。更何况余休还有一个童生的身份,是个读人。
唯一值得可虑,便是余休的脸皮颇嫩,虚岁才十七,看上去只是个少年,主动凑上前有些让人怀疑。
不过这一点也好搪塞,此世的读人多有游学之举,且游学的读人多半举止跳脱,什么事情都想往上面凑,以便于博取出一个不菲名声,增加名气。
即便再有疑点,余休也不过是为了暂时混入官府一方,借势而为,浑水摸鱼。一旦取得南仁寺剩下的两丸丹药,他立马就会远走高飞,再也不来此地。
余休想到:“但是凑上前去,还须得有一个好的时机。”
不过这一点并不急,反正距离南仁寺被扑灭还有点时间。甚至南仁寺也不一定会被扑灭,也可能会两败俱伤。
到时候,余休压根就不用混入某一方,直接趁火打劫即可。
现场的人员慢慢散开,衙门方面已经出走许久,余休瞥了一眼县衙大门。
此时县衙空虚,他若是有心,大可进去狠狠的搜刮一波。
只是县衙中并没有被余休看在眼中的东西,此地终究只是个县。
余休一勒缰绳,踩着官府一行人掀起的尘土,也往南仁寺方向走去。
……
期间修整两次,跋涉大半日,夜幕降临后,众人才走到南仁寺的山脚下面。
余休尾随在官府一行人身后,并没有显得出奇。因为也有人和他的举动一样,没有直接加入乡勇之中,而是一路跟随。
这些人大多都骑着马,挎着刀剑,身体壮硕,一半是县中的游侠儿,一半是县中的豪强子弟。
余休瞥见,立刻就知道这些人也是在等待时机,想要借此机会搏得一个出身,得到贵人赏识。
至于所谓的贵人,当然是队伍中骑着黑马,双目微阖的北郭县县令。此人从出发到现在,从未下过马,一直都身子挺拔的坐在马上,极具风度。
余休心中思忖:“这县令不仅果断,还颇有见识。”
若是此次剿灭南仁寺顺利,此人不仅能一举剔除北郭县内最大的豪强,贯彻威严,还能借此机会提报人才,收取爪牙,以丰满羽翼。
而打下寺庙之后的田地、金银等物,也是惊喜。到那个时候,此人便是北郭县真正的百里侯,不复之前的颓态。
“不过也要打得下来才行。”余休望着南仁寺所在的山丘,发现山上已经点了火把,一簇簇的在寺庙围墙上,将四周照得明亮。
显然南仁寺方面并非没有准备,早就获知官府方面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