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捏着三道尸符,往县衙中的几十具干尸走过去。
只见余休将尸符一一贴在干尸的额头上,不出五息时间,尸符便会自行脱落下,符纸也会变得黑黝黝一些。
好好忙活了一阵子,他将县衙中几十口干尸积累下的尸气都取走,彻底掐灭了它们变的可能性。
不过尸体虽然不会再尸变,但若是再不处理,也有产生瘟疫的可能性。幸好此时正值冬季,尸体应该能等到有人前来收拾。
便是不能,余休也懒得再管。
他提着刀、捏着符,大踏步的走出了县衙,一如之前肆无忌惮的横冲进来。
在旅店中好好的休整了一日一夜。
第二天清晨,余休骑马上路。
……
这日,余休骑着瘦马,正走荒野间的一条土路上。
他的腰间跨着一柄修长直刀,刀换了鞘,看起来崭新无比,使得他举手投足间,竟有一丝鲜衣怒马的潇洒。
余休捏着一块黑木牌,时不时的眺望远方,忽地瞅见一栋瓦屋。
瓦屋修在道旁,扎出的木栏大开,院中还立着一根旗杆,上面挂着“店”字,应该是旅店。
余休看见此店,呼了一口气。
离开北郭县之后,他已经走了近百里,但一路上兜兜转转,翻山过河,直接就耗费了六天的时间。
更加关键的是,出了北郭县之后,他便再没怎么遇见过人家或是旅店,三天中有两天都是露宿在荒郊野岭处。
亏得他谨慎,提前备好了干粮,否则一路上还要打猎饮食,更加耽搁行程。
“驾。”余休轻踢马肚,让瘦马快点。
瘦马许是也看见屋子,知道自己能好好歇息了,打了数个响鼻,连忙嘀嗒嘀嗒的快跑起来。
余休骑进院中,张口喊话:“店家!有人在吗?”
过了许久,瓦屋之中才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黄脸的汉子推开围布,从屋子里面走出来。
汉子身材五短,看见余休,搓了搓手,嘴角咧着,没有搭话。
余休见他神色呆滞,以为此人耳聋或是嘴哑,便自行下马,将马系在了一旁的马厩中。
“住店,麻烦喂一下马。”余休拱了拱手。
黄脸汉子点了点头,走到马厩,利索的在马槽中灌了桶水,然后拉开铡刀,开始铡草料,手脚麻利。
余休看了几眼旅店,发现前院后屋的,并不大,多半是夫妻店,仅供过路的人暂时歇息歇息,挣个辛苦钱而已。
余休掀开掀开布帘子,往屋中走去。
刚一走进来,他脚步一顿,鼻中闻见了浓浓的肉香味,酱香酱香的,应是有人在厨房中炮制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