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尝又不是一种病态?!
隔壁的院落里几乎听不到什么大的动静,更听不到漓江月的声音。
承平帝忧心忡忡,在得知漓江月腹中胎儿是卫信骨肉时,承平帝的心便开始悬着。
他希望那个孩子能够保全下来,那是卫信生命的延续。
握着卫信的手抖着,心悬着。
时间过得很快,却又似很慢,许久,门被从外敲响。
承平帝开口道:“什么事?”
阿六在门外答道:“爷,解药找到了,属下找了平西王余部的一个人试过了,是真的。”
闻言,承平帝欣喜地起身道:“快拿进来。”
阿六双手捧着一个小小的瓷瓶道:“只有两枚解药......”
“皇上,皇上不好了。”阿六话尚未说完,院外已经大呼小叫起来。
承平帝蹙眉,他伸出去的手尚未完全握住解药的瓷瓶。
阿六转身开门迎出去,低声喝道:“阿丙,什么事大呼小叫,没有规矩。”
阿丙满面紧张神色,一边狂奔一边大喊,“公子,公子出事了。”
这一次回答他的不是阿六,而是瞬间奔出卧房的承平帝。
一把捏住阿丙的胳膊,承平帝急促而慌张的声不成调:“你说谁,你说谁出事了。”
阿丙冷汗淋淋,被承平帝捏住的胳膊都要断了,他急忙道:“莫云飞带着公子来了,公子身上中了和卫将军一样的毒。”
话音未落,承平帝已经飞身跃向前院。
斜阳,果然是斜阳。
那么当时乱军之中他听到云飞叫的就是斜阳,他并没有听错。
那时候,斜阳应该就在他左侧,那是平西王妃的第二枚毒镖射去的位置。
斜阳分明就是和卫信一样替他抵挡了第二枚毒镖。
枉他还以为第二枚毒镖被他内力震落,枉他还以为一切只是幻听。
前院的花厅中,展斜阳就靠坐在一张圈椅上,莫云飞将他抱住,承平帝一眼瞧去,展斜阳面上的毒素甚至比卫信还重。
“斜阳!”承平帝明显听到自己的声线中满是担忧和恐惧。
那张又清瘦了几分的脸上满是青色,凤眸微微睁开,迎着声音向他看来,唇边绽出一抹浅笑。
他还能在死之前见他一面,总是好的。
承平帝俯身将他抱起,置于膝头,温言安慰道:“斜阳,没事的,有解药,你吃了解药就没事了。”
说完他将手中的小小瓷瓶打开,倒出一粒药丸来。
可是,下一刻他的手顿住在当下,不可置信地抬眼向跟着他而来的阿六看去。
此时的阿六脸上满是慌乱和惶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额触地,“皇上恕罪,属下不知公子也身中剧毒,原本两颗解药,为防万一,一颗,一颗......”
“你起来说话。”承平帝声音中满是酸楚,这是要他做怎样的决定呢。上天是在跟他开玩笑吧。
承平帝命令了几次,阿六都不肯起身,只是以额触地哽咽道:“属下再去找平西王妃拿解药。”
“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