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大家连着两日玩的尽兴了,都觉得疲乏,睡意沉沉。
入夜,承平帝悠悠睡去。
他睡得有些沉,半夜才自膝盖酸麻刺痒中醒转。
昏沉沉的坐起身来,转头望去,却不见枕畔有人。
平日间这个时辰一定是斜阳将他叫醒喂他服药,今日却是他痛醒过来。
探手摸去,身旁半边锦被下的温度稍微有些凉。
承平帝心中微惊,自己好端端睡这么沉,难道是曲成烟她们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起身披衣下床,向外间行去,依旧不见展斜阳人影。
这时候已经是四更时分,想到卫信跟他私下说的那番话,承平帝压住心头隐隐不安,开口唤人:“来人。”
殿外的门被打开,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跪拜行礼,“皇上。”
“今夜是你在外间守夜?”
“正是奴才。”
承平帝瞧着他,心中狐疑,问道:“你一直在外间守着,可知道皇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小太监惊慌着抬头看向承平帝。
对上皇上视线的一刹那,他才惊觉这样是犯上的行径,急忙低垂下头,回禀道:“奴才一直在外间守着,眼皮都没敢眨一下,皇后是三更时分出去的。”
承平帝挑眉,冷然盯着跪着的小太监,没有忽略掉他眼中的慌乱神色。
这小太监在说谎。
方才他刻意摸过锦被下斜阳那边的温度,明显斜阳刚离开没一会儿。
许久承平帝问道:“朕瞧着你面生,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被高升安排在外间守夜的?”
“奴才就是今儿个第一次在外间守夜。”
小太监不住的磕头,口中却回答的十分伶俐。
承平帝抬步向外间走去,“好了,你起来吧。”
果然,这些人是沉不住气了,看来今夜便要出手了。
只是她们为什么要针对斜阳,女人的心思还真是太费思量。
联想起卫信说的那番话,承平帝心中愈加不安。
既然曲成烟和卫壁依旧不死心,那么他便不会再对她们手下留情。
不管他和曲成烟有什么关系,他都不会放任她继续在大陈撒野。
因为她们触碰了他的逆鳞,斜阳就是他的逆鳞。
今夜他睡得比平日都沉,应该是暗中被人动了手脚。
不曾想已经多加防范了,却依旧还是有所疏忽。
这时候,燕山行宫内外重兵把守,身边又都是他至亲的下属,曲成烟还真的是够胆量。
承平帝一路千云殿走着。并没有看到展斜阳的身影,守夜的侍卫和宫人也都说没有见到展斜阳。
这时候,曲成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卫信已经提醒了他。
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是假的都不行。
承平帝越走心越烦,他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